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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来他对他的妻子无微不至,带她上电影院,到小野家里吃晚餐;然后那些无聊的搪塞与欺骗又出笼了,他一周至少有两个晚上同本帮人在一起。他仍旧假装要去麋鹿慈善协会和开委员会,但是他愈来愈不操心要使借口变得引人入胜,而她也愈来愈不假装很相信它们。他确信她知道他正和那些被花岗住宅区称为「一群老粗」的人交往,但是他们两人都不肯承认。
在婚姻地理学上,首次默认婚姻有了一道裂痕到招认之间的距离,从此,正如同他们初次纯真忠实以对,到初次彼此怀疑之间的距离一样大。
当他故态复萌在外游荡时,他也开始把她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来看,去喜欢或不喜欢她,而非当她是家具中可移动的一部分来接纳,他怜惜夫妻关系,在二十五年的婚姻生活里,已经变成一个独立而真实的个体。他回忆他们的情浓意蜜的时光,暑假在维吉尼亚度假,徜徉在碧蓝的群山重峦中;他们的驾车畅游俄亥俄州,和克里夫兰、辛辛那提和哥伦布斯的探险;威珞娜的出生;他们这栋新房子的落成;计划舒适地度过他们的晚年——他们曾喘息着说这可能是他们未曾有过的上好的一个家。但是回忆这些最甜美温馨的时刻,并未能阻止他在晚饭时说,「啊,要出去几个钟头。不要等我。」
他现在不敢醉醺醺地回家,他为自己回归高超的道德而雀跃,又正色地和彼得与富顿·贝米斯论及他们的饮酒,蜜拉无形的批评,令他痛心而闷闷不乐的沉思,他认为一个「男人如果老是被一群女人所左右,那么他就不知要如何自处了」。
他不再怀疑丹妮丝,是否没有一点烦人或感伤。和安然自处的蜜拉相比,当丹妮丝热情窍弱躬身在壁炉前,他感觉她,灵敏、有感染力、明艳照人,虽然他怜悯地为他的妻子沉思默想过,但是,他仍然渴望和丹妮丝共处。
同时,巴比特太太,不悦地甩开了那些正当的借口,这惊讶的男性才发现到她竟有个自己的小小的坚决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