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呆,卓飞也冒了火:“海老二,你说话最好斟酌点,我只是向你说明这里的情势和建议制敌的方法,谁也没讲你别的什么,这也算吐苦水表丑功么?”
贺大庸也忙道:“是呀,我们并没有指责各位晚来有什么不对哪!”
海明臣狠厉的道:“卓飞,你不服气么?”
卓飞脸色大变,愤怒的道:“海老二,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敬重你,却不是含糊你,对你一让再让,你倒想骑到我头上来撤尿啦?我服气不服气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冷森的一笑,海明臣道:“在我情绪如此恶劣的时候,卓飞,你小心别弄毛了我,否则,我翻下脸来先找你开刀!”
气得全身发抖,卓飞大叫:“海明臣,你吓不了我!”
急忙拦在中间,贺大庸急得满头大汗:“唉,唉,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呀?强敌当前,大家的处境都是恁般艰险,那一位身上也背负着一笔血海深仇,正该同舟共济,一心杀敌雪恨才是,怎的自己人反倒内哄起来!大家全息息怒,唉!此情此景,彼此的心情都坏,肝火全旺,大家容让一点,冷静一点,不就没事了么?”
卓飞沙哑的叫着:“娘的,姓海的抓了一个人就这么阴阳怪气,我找人发熊,我他娘的前后六个把弟死得一个不剩,又找谁诉冤去?有种别冲着自家人来,是汉子就该找那债头去讨债,仇人就在跟前,光站着叱喝管个鸟用?”
海明臣脸包青中泛紫,双眼闪动着淋漓血光,他蓦地厉喝:“卓飞,我先对了你这张胡说八道的臭嘴,再活剥燕铁衣的狗皮!”
正在劝阻的贺大庸急得打躬作揖,尚未及开言,一侧的海公伯已阴沉的道:“明臣不要造次——现在不是和他们争执的时候,等解决了姓燕的,彼此之间有什么不愉快再抖开来结算也不晚!”
海明臣收势退后,幸幸的道:“看在我阿大份上,要不然——。”
两声惨厉的号叫就在这时传来,他们急忙移目望去,正好来得及看到两个手下抛起半空,洒着蓬散的鲜血落下,前面草晃枝摇,燕铁衣与朱瘸子已出去了百步有余!
卓飞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跳将起来,直着嗓子怪叫;“逃了——姓燕的逃走了,快截住他呀!”
一条人影冲天飞起,在空中猛一伸展,又暴泻出七丈之外——那是海公伯。
紧跟着,海明臣也急掠而去,还大喝:“你们还不快?”
於是,卓飞,贺大庸,率领着其余几十名大汉衔尾迫上,一边奔跑,卓飞一边低促的问:“贺大哥,姓燕的这是一种什么阴谋?”
腿上使力前奔,贺大庸忙道:“你是指啥?”
挥了一把汗,卓飞抗着他的“熟铜人”在肩上:“我是说——姓燕的为什么先前不跑,却要等到海家兄弟到了才开始跑?”
目注前面时隐时现的两条影子,贺大庸也纳罕的道:“这个,我也搞不清楚他是在弄什么玄虚!”
猛跃四丈,卓飞喘着气道:“我有个感觉,不管姓燕的是在弄什么玄虚,骨子里决不是好路数则可断言!”
点点头,贺大庸道:“一定的,卓老大,我们要防着了!”
回头朝后头一望,卓飞不禁有气,他那四十多名手下业已抛下了好大一段距离,尤其是石钰,更落在最后面,像是走不动路似的。
一面往前撵,卓飞边引吭大吼:“你们给老子加上劲赶来,那一个叫老子看出有怯敌之意,那一个便等着受那凌冲碎剐的罪,娘的皮,全是一批窝囊废!”
贺大庸也厉声叫着:“还有石钰,你那两条腿是生铁铸的么?你拉它不勤?你不想要你儿子的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