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没有人在看过这张脸皮之后,心会没有疑惑。”“其实,这张脸
皮仍留下无限幸福,只因为……”
“这脸皮原该属于一个天下最幸福的人!”
“也是全天下最不幸的一个……”
“武!”
“林!”
“神!”
“话!”
什么?武要…神话?
聂风闻言当场一怔,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张浪露幸福笑意的
脸皮!
这张色红如血的脸皮真的属于上代那个武林神话?那这张岂
非是鬼虎叔叔主人的脸?更是应雄兄弟“无名”之脸”
这个神话的脸皮竟然已被剥下?难道……他当年并非借死遁
隐?而是真真正正的死了?
这就在此刻,聂风的心头陡地闪过无灵敏疑问,更何况如今这
个自布幔后传出的男人声音,亦与适才那阵雨夜歌声的声音……
一摸一样!
这个布幔后的男人,为何也懂得鬼虎主人所奏的那阙胡琴曲
调?难道此人会是鬼虎叔叔的主人?
他,虽然没有了脸皮,却也并没有死,只是一直苟活至今……?
想到这里,聂风不朗然定注视那道布幔,问:
“请问,阁下到底是谁?”
乍闻聂风此部布由后终于冉冉浮现一条魁梧的男人身影,可
是仍没有自布馒步出,“他”,只是隔着布馒对聂风沉沉的道:
“我,是一个不值得再生存于世上的人。”
“其实,我早应该死去……”
聂风轻轻皱了皱眉,续问:
“你……是否鬼虎叔叔的主人”?
布幔后那男人人但笑不语,可是笑声却干而苦涩,良久,他方
才道:
“这位少侠,你与你朋友既因我所哼的曲调而来,显见我们也
具薄缘,既是萍水相逢,你又何须一定要知我底蕴?”
聂风但听此人顾左右而言他,犹楔而不舍的问:
“我只想知道,若你真的并非我所听过的武林神话,你何又懂
得他所奏的胡珍之音?”
“而且,你看来还知道许我事情,例如你曾说,这张脸皮是上代
那个武林神话的脸皮,他,真的曾被剥下脸皮?”
“唉,为何世人总是想知关于此人一切?既然,你也那样想知
究竟这张脸皮是否他真正的脸,我就告诉你一个故事吧。”
聂风一愣,斜眼一望正木然站于距其不远的云师兄,只见他虽
仍如死人般木无反应,但寻双深遂的眼睛之内,似隐隐荡漾着疑
惑,不知他是否也在倾听那男人的说话──
聂风随即问:
“你,要告诉我什么故事?”
布幔后那个神秘男人道:
“一个关于‘他’和‘她’的故事!”
“他……和……她?”
“是的!他,正是上代武林一个无人不识的神话,而她……”
“却本来也可以成为一个箭中种话。”
“一个翱翔于九天的──”
“九!天!箭……”
“神!”
九天……箭神!
聂风不由一怔!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这个外号!想不到这个
听来无比尊贵无敌的外号,居然会属于一个女子……
她?
她是谁?
就在聂风怔仲之间,布幔后那男终于为了解释那张充满幸福
笑意的脸皮,而开始了他要说的故事。
故事,由一个“登峰造极”的神话。
正式开始……
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久远得在这江湖之上,还未有一代大帮天下会。
只有蜚声武林的十大门派!
也是最固执最讨厌的十大门派……
他的“剑”,真命苦!
那是一本剑柄嵌有六颗碧绿室王的──剑!
从外观看,那柄剑即使是剑柄那六块宝玉,亦已它看来金碧辉
煌,极尽华丽,更何况这柄剑并非中看不中用,它的剑锋,甚至能破
金如破于柴,简直所向披靡!
这确是一柄内外具备的宝剑!说它命苦,只是因为它遇人不
淑!
它有一个与它不配的主人!
他!
他,虽有绝世剑艺,却未免自视过高。
他常自诩为继剑圣之后,江湖第二剑手,可是只有他的全真正
知道,他手底下的剑道修为有多少料子,若论排名,他顶多也只能
立列武林十大剑客之未!
更逞论可与“第一”相比!
到底谁才是当今武林十大剑客之首,谁才是天下第一剑
呢?
这柄剑和它的主人终于知道了!只因为它的主人不自量力,
居然敢挑战那个在这数年间崛起于江湖的神秘剑客──
无名!
听说,这个唤作无名的神秘剑客,原来并非唤作“无名”,他背
后有一段很伤感的事迹,有一个对他情至义尽的大哥,才能将他磨
练至今日这个成就!
听说,这人未踏进江湖之前,曾有以一剑力敌皇上知军万马的
彪炳战绩,更盛传他曾打败从无败绩的剑圣,令骄横的剑圣亦猝然
遁迹江湖!
听说,这人在脐身江湖以后,更不知因何机缘巧合,居然连显
赫七海巨鲸帮帮主“龙王”,亦当其仆人,从来更纳得一个貌丑如
鬼、好像唤作“鬼虎”的汉子为二仆!
听说,自从这个无名逐渐于江湖扬名之后,更不断有人找其挑
战,那些自称什么仅次于剑圣的天下第二剑、第三剑呀,统统都像
冤魂般缠着他,最后都惯例其一一打败!
听说,虽然他并不喜欢与人较量,但江湖人仍一直互缠着他,
自从他出道至今,已经先后击败了二千多名自称第一的剑手、三千
多名刀中高手、五千多名拳、掌、腿与及其他武功的高手!
想一想,由他数年前出道至今,已击败逾万高手,每日等闲也
总须应付近乎十人的挑战,真是忙得不可开交!这真的有可能吗?
一个人真的可以每日击败近十名高手也面不改容?他真的有足够
的时间,每日接见十名高手?
就在今天,这柄剑嵌有六颗宝玉剑终于明白,究竟那个传说中
的无名,如何能够有足够时间,每日应付众多高手的挑战?只缘于
──
它和它的主人,终于也彻底领教他传说中的利害了!
这柄剑还依稀记得,它的主人还刚吐出“开始战吧”这四字,还
刚刚拔剑出鞘,但同时间,那个传说中的无名亦已拔出他的英雄剑……
突然间,这剑主人竟然不再动了!
“剑,亦始终未有完全出鞘!
仅在这短短一刹那间,它赫然发觉,它的主人根本没有机会出
招,并非那个无名刻意要比其主人的剑快,而是因为……
那无名才刚拔出他的英雄剑,他人剑相配的空前强大气势,已
经压得它的主人窒息而昏,而这柄剑一一“它”,更被其无上气势压
至发出“铮”的一声……
竟硬生生断为两截!
那柄剑与它的主人终于明白,何以那个无名会有足够时间日
战十名高手?却原来许多高手根本无法挽救他人剑相配的盖世气
热,统统未战先昏!
即使有能抵挡其气势的高手,相信亦不出一招已败!
这柄剑真是命苦!它命苦!缘于它有一个不自量力的主人!
今日竟落得一个剑断人昏的滑稽下场,对一柄宝剑来说,真是可
怜!可笑!可悲!
然而,这还不是这柄宝剑最大的不幸!
最大的个幸,是当上与它那个没用的主人横卧在荒野的草叶
内时,忽然有一个人,踏着了它!
那是一个白衣白袍、白眉白须的秃顶老人!
“哦?六玉剑…”那个白眉老人,轻轻捡起草叶中这柄镶有六
宝玉的断剑,举剑上下打量了一遍。
跟随其后的数名少年弟子随即插咀道:
“师……父,这柄若真的是……六玉剑的话,那,这个昏倒地上
的剑手,岂非是已可名列江湖第十的──玉剑君子?”
眼前这班弟子共约六名,其实本应有七名,江湖人称“快意七
子”只是,今次他们的大师兄却因有要事,将会稍后才与他们会
合。
瞧他们与其理由说话之时那份诚惶诚恐的神色,显见那白眉
老者向来门训之严!那白眉老者闻言沉应道:
“晤。此人确是那位列第十的玉剑君子!真想不到,居然有人
能在其未出剑之前,已用气势将其压昏,更压断他的宝剑,压昏他
的人,修力亦相当不错……”
能用气势将对手压昏,修为简直已登峰造极,又岂止相当不错
如此简单?那白眉老者却偏偏要说不错,可说相当心高气傲,恃老
凌人。
其中一名快意七子道:
“师……父,弟子…
“听说这个玉剑君子最近想找那个显赫武林的无名决斗,不
知他此刻昏倒荒野草叶,会否……与那个无名有关?”
乍闻玉剑君子可能曾干早前一战无名的事,那白眉老者当下
老脸一没,冷冷道:
“嘿!如果这个玉剑君子今日较早前真的一战寻无名,那实在
太有趣了!”
“师……父,你……何以这样说?”
“因为老夫从来约战的人,从没一个敢不全心全力应战!我已
约那个无名今日黄昏于玄塘江畔决战,他居然敢于早上先在此
战这个玉剑君子,也实在太轻视老夫了!这样不认真的决战,他今
日决战老夫这时,必败无疑!”
哦?原来这白眉老者今日黄昏也决战无名?看他们师徒七
人,敢情是在赴战途中!
但听另一名快意七子又道:
“但……师父,那……无名能……以气势压昏玉剑君子,修为
实在已……出神入化!即使他……认真地应战,还请师父……千
万…小心…”
这弟子一番肺腑之言,只是出于对自己师父的一番关心,谁知
话未说完,那白眉老者遂地厉声叱道:
“住──口!”
语出同时,更反手拍了此名弟子一记耳光,直把他拍得口鼻
狂喷鲜血,更将其扫出数丈开外,“彭”的一声撞树方止!
好心狠手辣的一个师父!简直视徒儿如猫狗,其余五名弟子
见状为之变色,跪地求情道:
“师父……息怒!师父息怒!”
那白眉老者冷酷的道:
“哼!他叫我小心那个无名,岂不是对为师一个极大侮辱?那
无名仅于江湖出道数年,顶我也只是二十余岁而已!根本就是老
夫后辈!他的修为即使不弱,又怎及老夫数十年的修为”?
话到这里,那白眉老者忽地双目似冒出熊熊妒火,咬牙发齿
的道。
“嘿嘿!今日,老夫就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最近被武林
传说的后起之秀无名,让他看看怎样才是真正的武林前辈!”
“更让他好好领教我‘快意老祖’的利害!”
那白眉老者一语至此,掌下猝然一紧,赫听“波”的一声……
啊……?本来无摧的六玉剑在他一握之下,竟然被其精湛无
比的内力,迅即烧溶为一堆──废铁!
好可怕的功力!
好臭的脾性!
这个白眉老者原来唤作“快意老祖”?原来正是武林着名的十
大门派为首第一派的掌门人!
看来今日玄塘江之战,必会掀起一番风云!
只是,那个快意老祖或许造梦也没想过,他今日将遇上他毕生
所见的两个最大“惊奇”!
第一个惊奇,当然是最近数年崛起的武林传说──无名!
而第二个惊奇,则更会令快意老祖拍案惊奇!
缘于,
那将会是一个女孩!
一个他无法相信世上会有的“追梦”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