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 / 2)

第104章 大郎挨揍

「据儿!」

「父亲?」

「殿下……」

刘彻大惊失色, 踉踉跄跄跑到太子身边, 猛然想到, 「宣,宣太医!」

大郎一个激灵,抓住三郎的胳膊就喊:「快给父亲看看!」

吓傻了的三郎陡然清醒, 跪在身边就想扶太子, 手伸出来, 顿一下,咬咬牙, 手指放到太子鼻子边, 随即长舒一口气, 「晕过去了。」话音一落,瘫坐在地上。

刘彻瞬间觉得他又活过来, 讷讷道:「晕过去就好, 晕过去就好……」

「祖父!」二郎不满,「你不可以这样说!」

刘彻抬起头,看到二郎满脸泪水,气得瞪大双目, 莫名觉得心虚, 「我说错了。」紧接着就问, 「三郎,现在可以把你父亲抬到榻上吗?」

「先别动。」三郎并不知道, 「父亲先被祖父砸中, 又摔倒, 头必然难受。太医过来给父亲包紮好伤口,再把父亲移到榻上。」

刘彻忙问:「据儿何时会醒?」

「也许待会儿就醒,也许要很久。」三郎没碰到过这种事,他也说不准。

二郎带着哭腔说:「都怪祖父。」

「怎么能怪我?」刘彻想也没想就说,「我没想砸——」突然想到,「我砸的是大郎。」

二郎瞪着眼睛看着他,「大兄也不能砸。」拿起滚落一旁的玉玺,「这是什么?祖父,这是石头,能砸死人的!」

「我,我以为大郎会躲……」大郎聪明,胆子大,不可能老老实实站着受他一下。更何况他也不知道自己拿的是玉玺。这话能说吗?显然不能。

大郎:「我正打算躲。」

「你们的意思是怪父亲了?」二郎气咻咻问道。

刘彻忙不迭道:「不怪,不怪,谁都不怪,怪朕!」说话间忽然想到,「二郎,快去拿条被褥给你父亲盖上,地上凉。」

二郎顾不得哭,摸一把眼里就往里面跑。

刘彻在正殿设宴,宴席结束正殿内依然有饭菜味,一众人就移到宣室。宣室内有刘彻的卧房,二郎跑到房里抱两床被褥,候在一旁的宫女看到连忙上去帮忙。

三郎给太子盖好被褥,还不见太医过来,想一下,就掐太子人中。

刘彻急道:「三郎干什么?」话音刚落,太子悠悠转醒。刘彻大喜,想也没想,跪倒太子身旁轻轻扶起他,抱着另一条被褥的宫女立刻把被褥放在太子身后。

「父皇……」太子一动,倒抽一口气,眉头紧皱,「儿臣,儿臣的头怎么这么痛?」

三郎解释道:「父亲摔倒了。」

太子浑身一僵,忽然想到昏倒了的一幕,「大郎没事吧?」

「孩儿没事。」大郎看到太子倒下,惊恐万分,哪怕三郎说太子晕过去了,不见他醒来,大郎依然害怕,现在听到太子的声音,眼泪刷一下飙出来,「父亲,孩儿错了……」

二郎生气道:「现在知道错了?」

「知错就好,还不晚。」太子挤出一丝笑,打断二郎想说的话,「父皇,儿臣没事,就是头有些痛。」

三郎:「父亲的额头受伤,昏倒时又磕着后脑勺,不是有些痛,是很痛。父亲额头上现在还在流血。也幸亏摔在地上,若是摔在案几上……」

刘彻心中一紧,朝外面喊:「太医呢?」

「太医来了。」小黄门飞一般跑进来,「太医来了,皇上。」

刘彻:「赶紧进来!」

拎着药箱,气喘吁吁地太医跑进来,正想行礼,一看太子额头上的血,打了个哆嗦,慌忙上前,「殿下这是……」

「药箱给我。」三郎道,「你看看父亲脑后有没有肿。」

太医下意识看刘彻,刘彻微微颔首,太医不敢冲疑,跪坐在太子身后为太子查看。

刘彻先盯着三郎,见三郎很小心,就改盯着太医,一见太医放下手,忙问:「有没有肿?」

「没有。」太医来的路上听小黄门说,太子晕过去了,「殿下现在还头晕吗?」

太子实话实说:「现在是痛,还有些恶心。」

「恶心?」太医心想,伤着脑袋怎么会犯恶心?他是太医又不能问旁人,「殿下伤的有些重。」

大郎忙问:「我父亲能动吗?」

「尽量别动。」太子有个好歹,刘彻能诛他三族,借给太医一个胆子也不敢说可以。

二郎问道:「要一直躺在地上?」

三郎开口说:「阿兄别急,去挑几个孔武有力的禁卫抬父亲。」给太子包好伤口,就问刘彻,「祖父,孙儿想把父亲抬回长秋殿。」

「先在朕这里。」刘彻道,「天黑再回去。」

三郎想一下,道:「多谢祖父。」

刘彻苦笑道,「他头上的伤是吾砸的啊。」

「是我害了父亲。」大郎抓住太子的胳膊,「父亲,孩儿以后再也不故意气祖父了。」

二郎不信大郎,梗着脖子说:「你还说不打我,天天要揍我。」

「我有揍过你吗?」大郎反问。

三郎无奈地说:「父亲要歇息,你俩别吵了。」

两人倏然闭嘴嘴巴。太子想笑,可他一动就觉得反胃,「我没事。」

「头险些砸出个窟窿还叫没事?」二郎很生气,「祖父——」

刘彻:「吾知道你想说什么。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这还差不多。」二郎满意了。

太子苦笑道:「父皇——」

「你别说了。」刘彻道,「你说得越多,你这个儿子越怪朕。」看到二郎眼皮通红,脸上还有些泪痕,吩咐宫女去打盆热水给二郎洗脸。

太子很不舒服,刘彻这样讲他也不再说话。怕史瑶担心,兄弟三人也没回长乐宫,酉时天快黑了,太子被抬回长秋殿,兄弟三人才随太子回去。

史瑶看到太子被抬进来,吓一跳,问清楚只是磕着脑袋,放心下来,拿起鞋底,抓过大郎的胳膊,朝他屁股上揍,「以后还敢不敢皮?还敢不敢皮?」

「不敢。」大郎一动未动,任由史瑶揍他。

太子:「这事不怪大郎,怪我。我不拽大郎,大郎也能躲开。」

「你是他父亲,你站在他身边,看到父皇拿东西砸他,能忍住不动?」史瑶反问,「忍得住就不是亲的了。」

太子张了张嘴,竟发现无言以对,「下次我——」

「还有下次?」史瑶陡然拔高声音。

大郎忙说:「没有,没有,母亲息怒。」

史瑶点点大郎的额头,「这次就算了。下次连累旁人受伤,我也揍你。」

「母亲,父亲有些反胃,孩儿吩咐厨子做些清淡吃食?」三郎问道。

史瑶:「去吧。」见宫女和宦者还在室内,史瑶让他们出去,让二郎照看醒着的四郎,等三郎回来才说,「你父亲这种情况属於脑震荡。」

「脑震荡?」三郎问,「严重吗?」

史瑶:「没有吐出来,应该不严重。我也不是很懂。不过,这几日别出去了。」

太子想说他没事,一看史瑶满脸担忧,二郎又想哭,无奈道:「听你们的,歇几天。」

「殿下别说话了。」史瑶看向大郎,「我听蓝棋说,宣室的小黄门从你院里搬走很多东西,还有书,这些书怎么又搬回来了?」

三郎说给史瑶听,大郎补充。二郎怕他兄和他弟把他忘了,提醒道:「木板上面的字都是孩儿雕的。」

史瑶脱口而出:「雕版印刷?」

「你知道?」太子问。

史瑶:「听说过。妾身家乡印刷书籍是用机器,无需人亲自印。没想到传说中的雕版印刷是你们几个搞出来的。」别有深意地看三郎一眼。

三郎故意装作没听出来她话里有话,「是我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