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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唐天远不仅把折扇免费给了谭铃音,还招了她一顿骂,他心qíng抑郁地回去,午饭也没好好吃。

这头谭铃音掉头出了县衙,去了古堂书舍,找到了谭清辰。

谭清辰刚吃过午饭,正端着个小紫砂壶慢悠悠地饮茶,看到他姐姐来,他展颜笑了笑,两只眼睛一下从亮星星变成了弯月亮。

“一天到晚就知道傻笑。”谭铃音用扇子轻轻敲了敲谭清辰的脑门儿。

谭清辰也没躲,等谭铃音坐定,他把她手中的折扇拿过来仔细看了看。看到字,他点了点头,又往下看到落款,他惊讶地看着谭铃音。

“没错,就是唐天远题的,”谭铃音搓着手,问谭清辰,“你说,这扇子值多少钱?”

谭清辰心中估算着。根据唐天远的知名度和这笔字的水平,少说也得二百两。他把这个数字跟谭铃音比划了一下。

谭铃音高兴地挠着下巴颏,自言自语道,“一把扇子二百两,两把扇子四百两,四把扇子,就是八百两!”

谭清辰轻轻敲了敲桌子,把她拉回了现实:只有一把。

谭铃音知道他的意思,她看着自己的手,“放心吧,咱这双魔掌,你又不是没见识过。”说完,自顾自地嘻嘻笑起来,那笑声听得人心里毛毛的。

谭清辰轻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11章证据

午休过后,唐天远jīng神饱满,一个挨一个提审了羁侯所里的四个人。这不算正式的升堂,因此唐天远只在退思堂见了他们,除了他和谭铃音,左右并无旁人。

齐员外是铜陵县有名的乡绅,家资富足,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今年二十一岁,已考取池州府的府学禀生,是个秀才,正在府学读书。这位齐公子往后是要走仕途经济之路的,因此走到哪里都被人高看一眼。齐员外谈及自家儿子,更是不自觉露出得色。

世人眼中,家私万贯也不如功名加身,唐天远家中不是顶有钱,但他单凭“探花”这个名头就可以把这世上大多数男子比下去,剩下的用脸去比就好。是以他会成为万千少女的梦中qíng郎,也就不奇怪了。

扯远了。且说眼前,齐员外提供的都是一些基本信息,并无特别的用处。唐天远点点头,扫了一眼在一旁奋笔疾书的谭铃音,他又问道,“齐小姐是否许过人家?”

齐员外斩钉截铁地摇头,“没有。小女因小有姿色,登门求亲之人倒也不少,只是尚未找到般配的。”

“那么今日闯入停屍房痛哭的男子是什么人?”

“他是我的外甥卫子通。舍妹夫妻早亡,我这外甥自小便住在我家,我们亲同父子。”

“他既然如同你们的亲生儿子,令夫人为何又说这卫子通加害齐小姐?”

“这个……是这样的,我夫人她……她觉得子通和我女儿八字相克,因此不太喜欢他借住在我家。”

齐员外说话吞吞吐吐,连谭铃音都听出不对劲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县令大人,发现他依然态度温和,并未打算发威恐吓齐员外。

一点也不威风,谭铃音撇撇嘴。

唐天远又问了案发当天的一些qíng况,齐员外说不知道自己女儿晚饭后做了什么,也没发现异常,接着唐天远让人先把齐员外带出去了,吩咐把齐夫人带来。趁这个空当,谭铃音问道,“大人,这人明显没说实话,您怎么不吓他一吓?”

“现在还不是发威的时候,我心里有数。”

齐夫人很快来了。大家在羁侯所等待的时候是每人一个房间,这位没来得及跟她丈夫串供,上来被问了几句,便哭诉卫子通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想要霸占她女儿,贪图齐家的家产。

这话太不可思议了,谭铃音暗暗吐舌头。一个孤儿,无依无靠,寄人篱下,就算把心脏用墨水染透,也不至於这么敢想。再说,想要谋夺人家的财产,得首先把男丁弄死吧?齐公子活得好好的,齐小姐反而被害,难道卫子通想霸占的其实是齐公子吗,真是可笑……

谭铃音思绪飘远了,自个儿在脑子里编了一台大戏,於是停了笔摸腮傻笑,笑出了三分yín-dàng三分贱气外加四分神秘,大热天的把唐天远弄得后脑杓冒凉气儿。他“啪”地重重一拍桌子,谭铃音吓得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可算回过神了。

齐夫人也吓了一跳,连哭都忘记了。

审完齐夫人审卫子通,卫子通声称和齐蕙qíng如亲兄妹,见了妹妹死,当哥哥的怎么不伤心。

接下来是齐蕙的贴身丫鬟,这小丫鬟有个高贵的名字叫玉环。玉环从头到尾哭哭啼啼的,关於卫子通有另一番说辞:表少爷是小姐的表哥,两人男女有别,小姐和他不熟。

四个人就有四个版本,要说里头没鬼,阎王爷都不信。

把所有人都审完,唐天远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润润喉咙。

谭铃音绷着劲儿写了半天字,爪子累得酸痛,她一边揉着手,一边抱怨道,“这种事qíng该有专门的文书来做,我可是师爷。”

“你写字快,能者多劳。”唐天远慢悠悠地丢来一句。

谭铃音不屑,“别以为夸我两句就管用。”

她把方才记录的文书归置了一边,整理妥当,拿给唐天远过目,一边问道,“周县丞呢?”

“他去处理几件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