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皇十五年,六月二十九日的清晨。
明媚的阳光轻洒下韦府,迎合树上的鸟儿歌唱,相互交融,为这此间增添了一片情意韵味。
在右院的主房中。
案几上的香锺静悄燃烧着,渐是逼近辰时两刻。
韦承很庆幸,今日没有人前来打搅,总算是睡上了一个好觉。
他躺在床上,发愣了片刻,心头想起了杨义成。
铮铮男儿在这刻,仿似烈火焚身。
“公子,你起床了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采薇的声音。
韦承摸着肚子,随即吩咐道:“起来了!去让人把膳食送过来吧。”
采薇回身遣去一个家丁,后才推开房门,漫步走到韦承的床前。
她已经服侍了韦承十几年,论起年龄,仅是小上了三岁。
在这十几年的岁月里,她早已习惯了去服侍韦承。
“公子,还是先更衣梳妆吧。”
“好。”
韦承话毕,采薇的手就伸到了床前,意要扶他下床。
但今时,韦承却并不喜欢这样。
韦府的前厅内!
韦匡伯才到没多久,正静待着韦谌。
他端坐着,脸色沉静如水。
心中还在思忖,该如何将事情讲述出来,只要说服了韦谌,就无需再依次向族中的长辈们去信。
很快,韦谌的身影出现在了长廊之上。
韦匡伯在沉思,还未注意到,直至韦谌走近,他才回过神来。
“世父,侄儿叨扰了。”
韦谌点头道:“辟邪!你今日一大早就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韦匡伯闻言,略有怯场,他索性将诸事暂且放下,敷衍道:“世父!是大哥让我来给子全道个歉。”
韦谌一听是这个事,摆手道:“哪有兄长向弟弟道歉的,那都是子全该做的。”
“对了,天保的身子如何了?是否有按时服药?”
扯到了这个话题,韦谌的话就变多了,韦匡伯感到十分无奈,只得一一回应。
“兄长的身子好多了,服药也很按时,他专门托我向世父、伯母问安,说过几日就来看望您们二老。”
“好好!你可一定要给他盯紧了,千万别让他胡来。”
“侄儿知晓,定会将兄长盯住。”
“那就好!”
有了韦匡伯的保证,韦谌甚是满意。
他这几日来,先是担心完韦承,接着又担心起了韦圆成,可谓是心力交瘁。
他自知已老,日后的一切全都在儿女子侄身上,实在不愿他们受到丝毫的灾痛。
韦谌看向韦匡伯,挥手示意其坐下,却见其立身不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定睛细看,方才察觉到韦匡伯的脸上写满了心事。
“辟邪,你是有什么事情想与老夫说吗?”
韦匡伯犹豫良久,终於下定决心,开口说道:“世父,康家一事,我们韦家应该怎么办?”
听了韦匡伯的话,韦谌脸上并无太多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