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当了很多年的司机, 开车的技术自是不用说,又快又稳,不会让人有半点觉得晕眩的感觉。
可是云敛现在有点迷茫,既然不是陈哥的问题, 为什么她会觉得有些晕呢?
不是犯恶心的晕, 而是像坠入云海, 周遭的一切都温温柔柔的。
夏知形就这样定定地看着自己, 云敛艰难地又滚了下喉咙, 她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这氛围让她心慌意乱,却又让她想要沉迷。
现在在她身边的是她活了这么多年来心动的人啊。
“有。”云敛艰涩回答, 明明只是一个字, 却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夏知形似是满足了,又将眼睛闭上了,放在云敛手背上的手也垂了下来。
云敛看着她这样近距离的脸,眼睫颤抖了好几次。
夏知形身上的味道又飘到她的鼻尖,她皱了皱鼻子, 可是这气味却一点往后退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越发地得寸进尺, 侵占了云敛的整个脑海。
让云敛有些失去理智。
云敛的唇瓣又干了,她的眼睑低垂,就看着近在眼前的夏知形的嘴唇。
夏知形的唇形漂亮,不厚不薄刚刚好的程度,在略昏暗的光线之下也能看见上面的润泽。
云敛大气不敢喘, 她看着夏知形探出了自己的舌尖舔了一下双唇,而后又将舌尖藏了起来,表面一派安宁, 但夏知形的嘴唇却更润了。
云敛的脸逐渐胀红,她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迫使自己转过头不要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
可是她的心跳还在加速,脑子还一点不听话地反覆播放着刚刚的画面。
“陈哥。”
“麻烦开快点。”
“好的。”陈哥加速了。
下车之前,夏知形才悠悠转醒,她的意识还没完全清醒,睁眼看着云敛的时候,眼里尽是一片茫然。
云敛戴了口罩和帽子:“到了。”
车子停在了地下停车场,萧萧早就在等候。
等将夏知形带到了自己的房间,云敛才有了喘气的机会。
萧萧看着躺在云敛床上的夏知形,发了两下愣:“夏老师怎么喝这么多?”
云敛摘下口罩帽子,喘了喘气:“没什么。”她说,“萧萧,你先回去吧。”
夏知形是云敛的妻子,萧萧这么一想,没有半点犹豫就走了,只是等门关上,萧萧就有些懵。
她明明记得云敛刚扯证那会儿对自己的妻子颇有微词?
云敛不知道萧萧转头思考了别的,她现在只觉得热。
身体热心也热,她站在空调底下吹了吹,才好受了一点。
夏知形可能睡着了,云敛就没看见她有什么动静,今晚是她俩第一次挨那么近,这让云敛有些不适应的同时,内心又有些窃喜。
耳畔又响起了夏知形在车上问她的那句“你有没有想我”,云敛就觉得一阵酥/麻,直白来说,她从来没被这样问过,就连骆安君也从来没这么问过她。
当然了,重点也不在这里,而是夏知形居然会这样问她。
可是细细一想,夏知形可是之前就能直接跟她说总是偶尔想起她的人,云敛又不觉得有多意外了。
这些亲密的字眼,像一串风铃,一旦有风吹就会发出动人悦耳的声音,只是眼下要做的事情不是一味地回味,而是照顾夏知形。
夏知形的鞋还没脱,云敛看了两眼,就走到床边。
她这辈子还没为谁脱过鞋,但这样的事情也不讲究经验,她腰一弯,轻轻松松就把夏知形穿着的休闲鞋脱了下来。
夏知形没有穿高跟鞋,而是舒服的休闲鞋。
鞋子脱了还有袜子,云敛看着夏知形穿着的白色袜子,正准备怒脱掉的时候,夏知形就翻了个身,同时也发出了声音:“我……在你的房间吗?”
云敛收回手,也直起身体,“嗯”了一声:“是。”
她指了下冰箱在的位置:“我去拿蜂蜜出来给你兑水喝。”
“谢谢。”夏知形抬手盖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云敛拿了干净的杯子接了热水,又舀了几杓蜂蜜放进去,就开始用杓子搅了起来。
“有不舒服的吗?”云敛一边搅着蜂蜜水一边出声问。
她其实不知道夏知形具体喝了多少,可从夏知形的这幅模样来看,起码得两杯起步吧。
不,不对,她压根不知道夏知形的酒量怎么样。
夏知形坐了起来,闻言摇了摇头:“没有。”她看向云敛,眼睛虚了虚,“我在车上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云敛怔住,随即摇头:“没有。”
她盯着手中的杯子,心酸一点点地在心里蔓延:“你……很乖。”
夏知形抿着唇,她上车之后,酒的后颈又卷土重来,她记不太清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刚刚如果不是云敛给她脱鞋,她或许还会再睡一会儿。
“给。”云敛走到床边,把蜂蜜水递了过去,“不烫,但不知道会不会太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