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因为过於自信还是因为什么, 但并没有带太多的人, 那些人还都隐藏起来, 只有推着他过来的普罗亚和泽兰能被人们看到,基本上一眼望去只能看见他一个老人孤孤单单的坐在那儿。
梅尔契已经是一个只能坐轮椅的老人了, 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威风凛凛的中将,可是他却比当年要更加令人害怕。
宣宴看着他, 心情很复杂,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干脆努力让自己面无表情:“梅尔契中将, 您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您的要求了吗?”
“我的要求?”
梅尔契咀嚼着这句话。
其实这场谈判里他的要求本来是早就应该想了好的东西, 可他却想了很久才说道:“其实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是很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如果说你们把这件事情放在我刚刚逃出来的时候, 我大概能给你们详细的答案,但现在这个问题还真的比较艰难。”
“算了。”梅尔契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让你们觉得我在故意难为你们,你们就先把那个谁……先把我当初那个雄虫找上来吧。”
五十多年的时间太长了, 长到这个原本骁勇善战并且一心热爱帝国的帝国将领放弃了自己的信仰, 而这长达五十年的折磨甚至也成功的让他让他忘记了当年那个折磨过自己, 也让自己深爱过的雄虫到底叫什么名字。
索性虽然他自己不记得了, 但总有人替他记得。
很快鲁瑟兰伯爵就被带了上来。
鲁瑟兰伯爵看着梅尔契的眼神非常的复杂,带着怀念,震惊,或者其他。
但唯独没有恐惧。
早在当年梅尔契假死的时候他的精神域就同样也已经被废了,现在他也早已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和梅尔契面对面的,竟然反而显得比当年更加契合。
这位一直固执又倔强的老人用力的甩开了,束缚着他的军雌们,努力的睁着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梅尔契。
他们已经太久没见了,久到梅尔契的容颜说不定都已经在这位伯爵的心里模糊了。
可哪怕他的容颜在这位伯爵的心里模糊了,他这个人鲁瑟兰还总是记得的。
而怀念的,从来不仅仅只是他一个人。
科伦和梅尔契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这个人了。
梅尔契是见不到,也不想见,科伦则是单纯的大概带着恨意的不想看见他。
毕竟在他生命的很长一段时光里,他都以为是他的这位雄父害死了他的雌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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