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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天后,她出院了。她住院的那段时候,他每天下午都去看她,而且在他们长谈中两人又回覆到以往的亲密。有一次,他暗示一些他和丹妮丝及那群人之间的事情给蜜拉听,蜜拉得意万分地认为有一个邪恶的女人曾经迷惑了可怜的乔治。
假如巴比特曾经怀疑过他的邻居和他那最好、最迷人的好伙伴,那么,现在他已经对他们恢复信心了。「你从未见过昔尼克·东尼带朵花,或来看看巴比特太太。」他注意到,可是哈伍德·小野太太却带着她那珍贵的果子酒冻(加了一点酒)来看蜜拉。奥维罗·琼斯花了不少时间帮巴比特太太选了她喜欢看的小说——那些纽约百万富翁和怀俄明州牛郎之间的恋爱故事;洛依塔·史旺森织了一件粉红色的睡袍;西得尼·范克史坦因和他那个棕眼、快乐的妻子在帕奇和史坦因商店买了一件晚礼服。
所有他的朋友不再低声谈论他、怀疑他。在运动员俱乐部,他们每天殷切地询问她的情况。俱乐部里,他不认识的会员也会停下来向他问:「你夫人的病好点没?」巴比特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从冰寒的高原,落到一处充满温情的山谷。
有天下午,伯吉乐·杨齐向他建议:「你准备八点钟到医院去是吗?我太太跟我在想,我们该去看看她。」他们真的到医院来看她。杨齐是那么幽默,以至於巴比特太太说他必须停止让她再笑,因为说真的,那样会伤害她的伤口。他们经过医院大厅时,杨齐很亲切要求:「乔治,老友,你一定有过什么烦恼,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也不关我的事。但是,你应该觉得你还是最好的!你为何不加入我们好市民联盟呢?我们在一起有一段时光了,而且我们需要你的忠告。」
巴比特真正感激涕零,他是高兴自己被哄而不是被迫,不必反抗,在不伤害自己的感受下放弃固执,不再被人说成是一个圈内的反动分子。他拍着杨齐的肩膀,隔天,巴比特就成了好市民联盟的一分子。
足足有两个礼拜之久,联盟里没有一个像巴比特那样激烈地批评昔尼克·东尼的邪恶,劳工联盟犯的罪,移民的危险,也没有像巴比特那么对高尔夫、道德、银行、支票,都感到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