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一点也不会。我所要看的是,在里兹所举行的成衣工人的聚会,会后才去跳个舞。难道那不合理吗?」
「唔,可能是个好念头?没错。那么——真可惜近几年来未能与你多见面。喔,希望你别为我替柏拉特助选而反对你当市长的事耿耿於怀。你晓得,我是一个共和党党员,我有点觉得——」
「没有理由说你不应该反对我。我不奇怪你会竭诚支持共和党。我记得——在大学里,你就是一个不寻常的家伙,思想自由且富怜悯心。我仍记得,你对我说你要成为一个律师,专门免费替穷人办案来对抗有钱的人。而且我还记得,我自己说要成为一个有钱人,购买绘画并居住在纽波特。我确信,那时你激励了我们。」
「好说……好说……我一向想要自由。」巴比特感到非常羞臊、骄傲又难为情;他试着像二十五年前的自己那样,他奉承他的老友昔尼克·东尼,低沉地说:「这类家伙中许多人有麻烦,甚至包括那些年轻力壮者,以及他们当中自以为是乐观进取的,问题是他们全不是胸襟宽宏和思想开通的人。现在罗,我就相信给另类人一个机会,听听他的意见是对的。」
「那倒不错。」
「不妨告诉你我的想法:一些异议对我们是有好处的,所以一个人罗,尤其一个从事世界性贸易的商人,更应该是思想开通。」
「是啦——」
「我老这么说,一个人应该有洞察力和理想。我猜想,我生意场上的伙伴内,有一些人认为我是十足的好幻想,不过我只是让他们想想,什么是他们想要的,就马上照着做——如同你们所做的一样……啊!真高兴有这样一个机会坐下来谈谈,或许你可以这样说罗,回味回味我们的理想。」
「但是当然啦,我们的理想常被打击。这是否困扰你呢?」
「一点也不!没有人能命令我怎么想。」
「你就是那个能帮助我的人啦。我需要你同一些商人谈谈,尝试让他们在对待可怜的贝裘尔·英格姆的态度上较开通些。」
「英格姆?不过为啥?他不就是那个被公理教会堂驱逐出教的怪牧师,是他吗?因为宣扬自由恋爱,煽动骚乱?」
关於这点,东尼解释说,那是一般对贝裘尔·荚格姆的笼统想法,而他自己曾看到贝裘尔·英格姆当一个宣扬人类兄弟友爱之情的敬友牧师的情形,而关於这,巴比特是众所周知的拥护者了。所以巴比特会劝他的朋友不要去伤害英格姆,和他的可怜的小教堂。
「你可包在我身上,只要让我听到,有任何小瘪三嘲弄英格姆,我就要他们好看!」巴比特充满感情地对亲爱的东尼说。
东尼感激万分,并变得有点怀旧了。他谈起了在德国时学生时代的事,谈起在华盛顿游说议员通过单一税法的事,谈及国际劳工会议之事。他提及他的一些朋友:洛德·威康比、科尼尔、威基伍德、比可利教授。巴比特一直认为东尼仅跟工人有联系,然则现在他严肃地点着头,因为一个人够幸运才能认识洛德·威康比这样的人,而他对於吉拉尔·道克又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他觉得一切变得多么可爱、理想,胸襟也开阔多了。
突然,在他新的精神领域里,他觉得为姞拉·李尔斯林感到难过。他太了解她了,而那些在拥护者俱乐部的平凡家伙是永远不能体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