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第十八章

我根本不想去写它。

你知道,我尽可能不去想它。赫丘勒.白罗死了,亚瑟.海斯汀的一部份也随之而逝。

现在,我要把赤裸裸的真相告诉你,不做任何修饰。我只能做到这一步。

他们说,他是自然死亡,换句话说,他死於心脏病发作。富兰克林说,他早就预期他会这样死去。毫无疑问,诺顿的死引发了他的心脏病,而似乎是某种疏忽,他发病时,心脏药亚硝酸戊醋正好不在床边。

这是疏忽吗?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把药移走了?不,这其中必然有更多的蹊跷。X不可能把运气赌在白罗的心脏病发上。

因为,你知道,我拒绝相信白罗是自然死亡。就像诺顿是他杀、芭芭拉.富兰克林是他杀一样,他也是被人杀害的。可是我竟然不知道他们为何被置於死地,也不知道下毒手的是谁!

官方为诺顿的死召开了一场死因调查庭,以自杀结了案。只有外科医生提出了唯一的疑点。他说,一个人对着自己额头正中央开枪颇不寻常。但这是唯一有疑问的小地方。整件事情的经过可说是一目了然。门从内部反锁住,钥匙在死者口袋里,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左轮枪握在他手中。诺顿曾经抱怨头痛,因为他某些投资最近出了差错。这当然难以构成自杀的理由,不过官方总得提出一些说法。

那支左轮枪显然是他自己的。在他租住史岱尔庄这段期间,女仆曾经两度看到它躺在他的梳粒台上。所以,就是这样了。又是一桩手法漂亮、精心策划下的命案,而且一如以往,除了自杀外没有第二种解释。

在白罗与X的决斗中,X赢了。

现在,轮到我出手了。

我走到白罗房间,拿走了那只公文箱。

我知道他已经指定我当他的遗嘱执行人,所以我完全有权这样做。箱子的钥匙套在他的脖子上。

我在我房里打开箱子。

我立刻就大吃一惊,那卷有关X案情的档案已经不翼而飞。白罗一两天前打开箱子的时候我还见过它。如果我需要证据,它就是X在活动的证据。那些文件要不是被白罗自己毁掉(绝无可能),就是被X毁了。

X,X,那该死的杀人魔王X。

不过,箱子并不是空的。我记得白罗曾经许诺,我会找到X无法理解的相关暗示。

这些就是暗示吗?

里头有一部莎士比亚的剧本《奥赛罗》,是廉价的小型版本。另外一本是圣约翰.埃文(St.John Ervine,1883─1971,爱尔兰剧作家和小说家)的剧本《约翰.弗格森》。剧本的第三幕夹着一张书签

我瞪着这两本书,茫然不知所以。

这就是白罗留给我的线索。可是对我来说,它们一点意义也没有!

它们可能意味着什么呢?

我唯一想到的,是其中可能代表某种密码。一种以剧本为基础的字码。

可是就算如此,我该如何解码呢?

那两本书上没有一个词、一个字母的下面是划了线的。我试过以文火烘它,也毫无所获。

我把《约翰.弗格森》的第三幕仔仔细细读了一遍。最令人叫绝也最激动人心的场景是「脑袋缺了半根筋」的克卢蒂.约翰坐在椅上的那段独自。这段独白以年轻的弗格森出门去寻找那位侮辱了他姐姐的男人而告结束。人物的刻划确实绝妙,不过我不相信白罗把它留给我只是为了提高我的文学品味!

终於,当我一页页翻着书页时,一张纸片掉了出来。上面是一行白罗的手迹:「找我的贴身管家乔治谈谈。」

噢,有眉目了。他把解码的关键──如果这是密码的话──留给了乔治。我必须找到他的住址,登门拜访。

不过,我首先还得为我亲爱的朋友做件伤心事,让他入土为安。

这是他初次踏上这个国家的落脚处,今后他也会长眠於此。

这些天茱迪思对我特别好。

她总是陪我良久,为我打点一切。她既温柔又富有同情心。伊丽莎白.寇尔和博伊.卡林顿对我也非常好。

诺顿的死对伊丽莎白.寇尔的影响不如我预期的大。如果她深感悲痛,那么她是将它深藏在心底。

所以,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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