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识人不察,用人不当,失职之责自该由陆长老一力承负!”
“陆仙子身为太上长老,执掌一方,却因私废公,实为不智。”
适逢惊变动荡,“水月商会”一干金丹修士火速赶至“降星城”中,紧急商议对策,陆离伤身为此地主事人,自然难逃责问处置。
“大错既已铸成,多说无益,妾身甘愿自领会规。”
面临众人的讨伐鞭挞,陆离伤脸色微微发白,恨声说道。“水月商会”会长丁倚戈一袭玄色法袍,独自端坐上首,目光冷峻异常,不时朝四下扫视。
“陆长老在位多年,四下奔波操劳,恪尽职守,从无半点异心怨言,为本会开疆拓土,建立了不少卓越功勳,乃是足可倚仗的肱骨重臣。”
雅厅中众说纷纭,丁倚戈倾听之余,亦在暗自思量评判,面对众人激愤而期待的眼神,不由暗自长叹一声。
“本会戒律森严,素来赏罚分明,功过是非,绝不可混为一谈。”
丁倚戈蓦地嗓音一沉,一股上位者的威势,陡然自周身散发而出。
“丁某虽於心不忍,但不得不从严法度,否则日后难以服众!”
……
“唉……诚如古人言,福兮祸所依!”
文澜一朝大权在握,终於得偿所愿,正值意气风发之时,此刻脸上却满布阴郁之色,看不到一丝喜悦的神情。
“水月阁”柜台的醒目之处,多达三百余瓶的“妖蕴丹”码放整齐,若是往日早已哄抢一空,供不应求,眼下却悉数积压於此,如同一座万钧山岳,压得文澜喘不过气来。
“本会财大气粗,区区丹药利润流失还在其次,声誉和颜面的挽回,就绝非一朝一日之功。”
此前因“梵天楼”大量兜售,众多金丹修士闻风而动,俱已满载而归,如此一来,往后的数年时光,“水月阁”炼制的“妖蕴丹”将少有人问津。
“沙沙沙……”
文澜心中烦躁郁闷,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不期传来,抬头见到两道最不愿见到的身影,联袂缓步进入。
“会长日前已明言,对外委托炼丹一事,由陆长老全权善后,文某概不过问。”
面对另一名外来修士,文澜居然视若无物,和陆离伤说话之际,语气异常冷淡,隐隐有盛气凌人的意味。
“既开陶朱门,笑纳四海宾。”
不同於陆离伤的恼怒,余跃脸色一沉,大马金刀地开口质问。
“文道友如此待客之道,不但有失修士礼仪,更大损水月商会体统!”
骤然遭遇一番诘问和敲打,文澜顿时有所警醒,戒心大起,脸上皮笑肉不笑,连忙分宾主看座。
“嘿嘿……本会和余道友的关联瓜葛,陆长老理应割舍一清,文某不知还有何交易往来?”
一旁的陆离伤同样疑惑不已,一路之上,任凭再三追问,余跃一直笑而不答,始终未说出此行的用意,招致陆离伤不少的白眼。
“文道友如今主政此地,不仅未见一丝得色,反而忧心冲冲,倘若余某所料不差,想必为妖蕴丹积压一事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