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6阳(2 / 2)

这星雨看似寻常,可全是剑气凝结,四行生土,重如山岳,寻常修道之士,只受这一撞,什么护身法光法宝,全不能抵挡,轻则尽断骨裂,重则命丧黄泉。

况且此阵以剑为名,自是锋芒毕露,一团团的剑气爆裂开来,能将一切扫荡,两两叠加,威力无穷。

见着沈元景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头一波攻势,知非禅师眉头一皱,心道不可耽搁,冲着锺先生一点头,就见后者涌动法力,空中飞剑金光大作,如炽阳在空,白得无法直视。

又从南面飞剑中射出一道红光,落入其中,白阳转赤,烈焰熊熊,剑气像是被烧融一般,滴落下来,化作一颗颗的小火球,布满整个阵中。

“砰”的一声,先是一颗火球炸开,接着激起一连串的反应,周遭百千颗火球跟着一起炸开,顿时沈元景如置身丹炉,热浪翻滚,来回冲撞。

这阵法自然不止这点威力,火球里头裹住的剑气,别炼的只剩最后一点,更是辛锐,甫一脱了牢笼,便凶狠的飞射过来。

沈元景周身纱帐,被撞得一晃一晃,好似细雨投水,涟漪不断。

知非禅师与锺先生见得此景,更催法力,剑气愈发疯狂密集,打将过来,叮咚作响,兼有一旁乙木生风,火势狂涌,烧得滋滋作响。

一片领域,无边杀戒涌动。沈元景忙一稳头顶光伞,不使偏移;身旁纱帐漂动,起时显紫,缩时见金,沉沉浮浮,始终维持完整,将一应攻势拒之在外。

却听冷哼一声,半边老尼催动飞剑,将周遭金光红光尽数吸来,直直一斩,落到光伞上,立刻削去了半个伞面;另有一道幽光浮动,往下钻去。

沈元景轻道一声“厉害”,半边老尼这一剑得阵法之助,威力增加了岂止十倍;后面跟来的天池上人的飞剑,也是刁钻非常,就像是前面刚挨了一刀子,后面立马有人在伤口撒一把盐。

他将剑丸催动,九天元阳剑气蒸腾而上,浓如涌泉一样,绽放开来,又垂落往下,各样攻势落入其中,便是投石入海,不见踪迹。

两个回合下来,昆仑阵法之威已可见一斑,只是用来对付沈元景,还差了一些。知非禅师更要有所动作,忽察觉上头有了极细微的动静,似乎有人偷摸下来,有些急切,说道:“不要再做试探了,六阳融金,起!”

一震长剑,剑上红光一缩,化成一团赤阳;紧接着青阳、黑阳也从卫仙客、辛凌霄剑上生出;半边老尼和天池上人剑上也飞出一紫一灰两团光芒。

最后是那锺先生伸手一指,顶上飞剑金光夺目,其余五个光团汇聚进来,光芒反倒黯淡了许多,只一个眨眼,又都收缩入了飞剑之中。

沈元景神魂一阵颤动,昭示此招威力极大,偏偏他又不能避开,便放出九天元阳剑丸,落在头顶,结出一朵硕大的花,金瓣紫蕊。

六阳之剑缓缓落下,金花往上一迎,两者顿时悬在半空,互不相让,一动不动。一道无形的波纹往四面散逸,巨大的力道撞得昆仑六人摇摇晃晃,掌中飞剑乱抖。

沈元景眉毛急跳,全身法力也是一阵翻腾,不过终究还是叫他挺过这样一招。一待气息平和,他再催剑丸,金光裹着紫光,往头顶飞剑蔓延。

知非禅师等人急忙震动飞剑,各发出一道法光,笼罩在飞剑上,往下力压,金花也被按下了三丈。又一阵巨大的冲击之力从这中间传出,如海浪涌动,一刻不停。其他四人尚且无事,只卫仙客与辛凌霄功力太差,两股战战,几欲崩溃。

沈元景开口道:“禅师,眼下又有敌人来临,十分狡黠厉害,不若暂且罢手,等驱赶了此人,再来分个胜负,如何?”

知非禅师沉吟片刻,说道:“时不我待。眼下若不能打进府去, 等后面另两派人赶过来,就太冲了。”

他也知同伴困境,只以为撑过这一刻,便能大功告成。况且心中未尝没有叫新来之人,替他们打个头阵的意思。

这时,中洞大门外的禁制一阵跳动,沈元景脸色一变,沉声道:“知非道友,此洞乃是圣姑躯体所在,绝不能让人破坏了去,还请予个方便,放开阵法。”

半边老尼冲疑片刻,却见知非禅师摇摇头,仍旧催动法力,要加紧将沈元景镇压。她叹了口气,只得跟上,非止是她需要那三宝渡劫,还有武当灵灵子、天池上人等一干人等。

因眼下天机渐浓烈,劫难也跟着难了许多,谁都无有把握安然度过。上个月昆仑才有一个长老,死在天劫之下,落个形神俱灭,把当时观礼的同伴好友吓得不轻。

更有一人不敢面对天劫,选择在这个月转劫而去。剩下的他们这些人,再去积累外功已经太冲,只得四下搜罗渡劫之宝。

沈元景心火涌动,冷哼一声,说道:“既然诸位如此决绝,那也无甚好说,接下来我不会留手,生死各安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