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兆英小心的道:
“不过,大爷,焦二顺也并没有错。”
双眼一瞪,钱来发气咻咻的道:
“他没有错,莫不成是我错了?”
褚兆英陪笑道:
“大爷是因为忽然多出楚姑娘这条路子,才抄了近道达成目的的,在大爷与楚姑娘展开行动的当口,并没有通知焦二顺停止任务呀!事实上,大爷初次同楚姑娘合作,亦不能确定有绝对成事的把握……”
钱来发重重一哼,道:
“娘的,你竟然数落起我的不是?”
褚兆英又哈下腰来:
“我怎么敢!但大爷向来是最为明理达情的人,曲直自辨,何须小的多嘴多舌?”
面色稍稍缓和了一点,钱来发却又不禁叹了口气,喃喃的道:
“唉,我怎么这样命苦?好像上天注定叫我不得安宁,也只是近午时分才到家,人还不曾松散下来,纰漏又跟着进门了……”
褚兆英道: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大爷,咱们多帮着别人,别人就会记着多回报咱们。”
眼珠子一翻,钱来发道:
“娘的,莫非我不懂这个道理,还用得着你来提醒?”
褚兆英垂下视线,道:
“大爷,有关焦二顾的事,大爷是个什么决定,牛福还在等回话——”
钱来发大声道:
“那牛福,人在何处?”
伸手朝门外一伸,褚兆英道:
“就在门外候着,没有大爷允准,我不敢让他进来。”
钱来发悻悻的道:
“叫他进来,我有话问他。”
褚兆英回诺一声,急走过去把门拉开,一招手,立时有个腰粗背厚,牛高马大的汉子跟了进来,那等块头,就不是牛福了,也必是牛福了。
不等钱来发说话,牛福已抢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仰起那张大扁脸,如丧考妣般咽声求告:
“来发爷,来发爷,你可千万要救我表兄,他被‘返璞堂’那干杀千刀的人王活掳了去,你要不伸手救他,包准死路—条……”
先把牛福搀了起来,钱来发走到靠窗的几炕上坐下,无精打采的道:
“半截铁塔似的一条汉子,天坍下来也该拿头顶着,不作兴朝地上跪,出了事就该设法解决,跪能跪出个啥名堂来?你且说说看,你那表兄是如何栽了这个跟斗的?”
清了清嗓眼,牛福垂着一双手,两腿并拢,毕恭毕敬的道:
“回来发爷的话,事情发生在前天夜里,我表兄为了替来发爷打探‘返璞堂’之所以谋设来发爷的动机根由,买通了他们那边一名头目,前晚上便是和对方约好了传递消息的时间,却没想到那天打雷劈的东西出卖了我们,把这件交易源源本本呈报了他的上头,表兄到场还不及炷香辰光,他们已伏兵尽出,愣是将我表兄生生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