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六
知道不能强留,冷凝绮亲送燕铁衣下楼,在燕铁衣牵着马匹,由冷凝绮陪伴沿着这条幽寂的林荫小道走往大路的时候,冷凝绮忽然怯怯的道:“大当家,有件事,在我心里一直是个疑问,你能不能现在明白告诉我?”
燕铁衣笑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事──在‘马家集’外的‘城隍庙’,当你打劫‘致远镖局’那几个镖师的时候,突然出现阻止你的那个不速之客是不是我?不错,是我。”
冷凝绮如释重负的透了口气,俏丽的脸蛋上没有丝毫怒容,却浮起一抹浅浅的笑。
燕铁衣打趣的道:“不同我拚命——”
明媚的笑了,冷凝绮道:“当然不,但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他们?”
燕铁衣安详的道:“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致远镖局’总镖头杨保义,是个此我还要年轻上好几岁的小伙子,如今年纪只有二十七八,他是个从贫苦艰困中起家,肯上进,肯奋斗,脚踏实地,实事求是的好青年,赋性忠诚坦率,急公好义,做事非常光明磊落,人又厚道,我十分看得起他,七年前,当他尚未开创‘致远镖局’的时候,在济南府因为打抱不平而开罪了当地的一帮恶霸,几乎叫那帮恶霸杀害,是我碰上了替他解围,自此以后,他以益友视我,却执弟子之礼,每年来岭上探视问安,并报近况,但他却骨节硬朗,不求依赖,只凭自己苦干,我几次要在财力物力上支助他,他都不肯接受,甚至从不向人提起和我有这层渊源,以免授人趋炎附势之讥,而直到现在皆是如此……他创办了‘致远镖局’,却依然并不富裕,轻财好义,整天仍在生活上挣扎,这样的一个好人,这样的一点基业,倘若叫你给毁了,我何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