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铁衣皱着眉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一点可以下手之处,我们就不能轻易放过……商传勇死的那个地方是叫‘钱松镇’?”
点点头,阴负咎道:“是叫‘钱松镇’,那是个十分偏僻的所在,隔着‘合淝’约有一百多里地,真叫人想不透老商怎么会跑到那个地方去挺屍!”
燕铁衣哼了哼道:“十有十成是吃那个隐伏的煞星诱去的!”
阴负咎感慨的道:“老商也是老江湖了,却上这种邪当……”
燕铁衣低沉的道:“这不能怪他上当,负咎,换了你,我怕也一样会中了人家的圈套!”
笑了笑,阴负咎道:“何以见得?”
燕铁衣正色道:“现在我们已经知道,那专向‘青龙社’所属下辣手的杀胚是一个精通易容之术的人物,他能把商传勇生前的模样、举止,甚至口音仿做得唯妙唯肖,他也可以如法泡制去模仿任何一个人的音容,在这种情况之下,不察而上当者又有何奇!臂知说,他化展成你的样子,堂而皇之的去找商传勇,叫商传勇随你到任何一个地方去办理任何一件事,商传勇会不遵命么?他非但欣然偕往,而且不会有丝毫防备,对方下起手来,又可以挑拣场所,又可以从容自如,真叫人方便极了!”
阴负咎恨声道:“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全变成人家刀俎上的鱼肉啦?任其宰割……”
燕铁衣道:“所以说,情势对我们是相当险恶,相当不利的,那人手段太高,又太奸狡,商传勇中计殒命,并不能怪他疏忽,就算如今我们有了警觉,却也难保不吃亏上当,对方有了这一门绝技便彷佛水银入地,无孔不入了!”
双目的光芒冷锐,阴负咎道:“凡是人,便不会永远没有做错的时候,那家伙只要叫我们抓着一次,他就会后悔他所做过的那些事了!”
燕铁衣道:“这是无可置疑的人问题是,如何抓着他失算的那一次?还不能靠等待,要主动去探查!”
阴负咎道:“好,我就亲自跑一趟‘福松镇’,魁首认为如何?”
燕铁衣点头道:“可以,但却须即去即回!”
阴负咎道:“这个当然,什么时候了?我还敢有点半耽搁?”
架起二郎腿,燕铁衣苦笑道:“记得要沉住气,别打草惊蛇……我有个感觉,那暗里的仇家似是随时随地都在监视我们的动态,好像我们要怎么做他差不多都能预见先知一样!”
阴负咎缓缓的道:“会不会——魁首,堂口里有对方卧底的奸细?”
燕铁衣低声道:“我也考虑到这件事,但很难肯定,你也别说出去,让我们私底下进行侦查,希望是没有!”
冷酷的一笑,阴负咎道:“若是真有,那就热闹了,刑堂业已好久没生意上。号啦!”
燕铁衣道:“这种生意还是越少越好!”顿了顿,他又道:“负咎,你到‘福松镇’以后,最重要的是刺探那里的药铺子,看他们记不记得商传勇去购买过‘白心甘草’,如果有,切记问明时间、随伴者、以及商传勇说过什么话,总之,任何细微末节,都不能放过……”
阴负咎道:“魁首放心,我会办得令你满意。”
燕铁衣微叹一声,道:“如果再不快点查明此事的内蕴,我真要给憋疯了!”忽然,阴负咎又提起另中件事道:“魁首,依我看,三位领主偕同两名‘卫山龙’前往‘黑树洼’去诱敌入网的行动,怕是要落空了!”
燕铁衣沉重的道:“我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