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艰难的选择，自己倘若是6家的家主6行空，怕是也不肯轻易放掉自己手里的权利。

再说，交出兵权，就没有了自保能力。那个时候就是人为刀俎，自己为鱼肉，是杀是剐，任人宰割了。

李牧羊之前和6行空老爷子谈论过这个话题，所以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再做出劝他们放权这样的蠢事。6家放弃权利，诺大的6家以及嫡系难道要靠自己保护吗?

成王败寇，这是一个血淋淋的成语。

“6家总会有一些反击之法吧?”李牧羊出声说道。

“那是自然。”6清明点头说道。“即便知道事不可为，仍然需要做一些努力。你要让人知道你存在的价值，那些人才会真正的重视你、在乎你、以及畏惧你。”

李牧羊点头，这样的道理大家都懂。只是现在大家都盯着6家这一块肥肉，6家要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够让那些人真正的畏惧?

“造反?”

李牧羊的心头突然间浮现这样的字眼。

他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心想，6家不会要拥兵自重，想要将西风楚氏给拉下马吧?

要是6家成功了，那个时候，谁来做皇帝?

要是6家失败了，那个时候自己还是想办法赶紧带着家人逃命吧。

他抬头看向6清明，想要从6清明的眼神里面看出一些线索。只是6清明一脸沉静，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

看到6清明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李牧羊忍不住出声劝道:“6叔，少喝些酒。”

返回天都时的一路相处，李牧羊很是爱戴这位与护卫同食同居，而且又对自己爱护有加的长辈。李牧羊总觉得他看向自己时的眼神很古怪，不过想来是因为自己救过他性命的原因吧。

而且，李牧羊知道6契机是他的女儿。倘若他是在一路观察，然后让自己娶他的女儿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6清明一脸入神看着李牧羊，良久，轻轻叹息，说道:“不碍事。边疆士兵多喜饮酒，因为在那里除了饮酒打架之外，也着实找不到什么娱乐之事了。再说，云滇阴冷，如果不饮些酒尽暧身的话，普通士兵难以抵挡冬夜的寒意。我也时常陪着他们喝上几杯，倒也练就了一幅好酒量。”

“边疆是不是很苦?”

“苦不堪言。”6清明咧嘴笑着。那样一桩沉重的事情，用这样轻松的语气和口吻说出来，李牧羊并没有觉得那样的工作轻松，反而更加的能够体会到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身为6氏的大少爷，6家唯一的权力继承人，他如果自私一些，也就可以过得更加舒适惬意一些。甚至选择文官这条道路，和一些世家子弟一般死守着天都不愿意离开。想必6老爷子对他也没有办法。

但是，他偏偏选择了他的父亲、他的爷爷，以及无数6家先辈一样走过的道路。

入武从军，而且每每都驻守在西风边界，和那些凶悍威猛的敌士刀戈相向。

吹最冷的风、喝最烈的酒，杀最凶猛的敌军

李牧羊一脸诚挚的看向6清明，出声说道:“6叔，有什么是我能够帮忙做的?你也知道，我可以做一些事情”

“后日是家父生日。”6清明说道。

“嗯?”李牧羊一脸茫然。心想，这两件事情难道有什么联系?还是说，他想让自己在6老爷子的生日宴上杀什么重要人物?

“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6清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6叔，6李原本就是一家，我们本家又多承6家照顾。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开口。我李牧羊绝不退缩。”李牧羊朗声说道。他以为是事情太过艰难凶险，所以6清明不好意思提出来。

6清明看着李牧羊的眼睛，说道:“能不能请你送给家父一份生日礼物?”

“这?”李牧羊瞪大眼睛。这算是什么要求?

“拜托了。”6清明沉声说道，看起来无比严肃的模样。

李牧羊彻底的懵逼了。

财大气粗的6家竟然找自己这个布衣学子要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