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起风了。
诗善柔已经感觉到寒意浸透到屋子里,说不清是从哪个方向,只是从墙壁中都渗透了冰寒,还带着一点潮湿。
正想着为孙尚香取一件棉衣盖上,却是猛然听闻一声震响,紧接着就是一阵寒风夹杂着冰粒卷来,带来一股刺骨的寒意。
地上迅速被一层薄薄的白色雪层铺满,同时也映出了三道人影。
这三人身披一件黑色斗篷,看不清体型和相貌。
不待诗善柔问话,三人就呈品字形堵在了门口,为首之人从怀中取出一卷画像,伸直了手臂就问道,“这位小兄弟,你可识得此人?”
画像在空中弹了弹,再看向画像之人,警惕神情在那刹那之间转变为难以置信。
这不是我吗?
心中骇然,诗善柔一句话都不说,立时后移取来方天戟摆出了攻击姿势,盯着他道:“你们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左侧那人就抬起双手,淡淡光芒覆盖了掌心,晶莹如玉一般光亮。
这光亮脱离掌心逐渐上升,当悬在半空时已照亮了整个房间,昼如白日。
那三人同时将目光聚集在了自己面部,又互相点了点头,这才将兜帽卸了下来,“我等并无恶意,画上之人为缉拿重犯,我等不过是为了点赏金跑跑腿罢了。”
说话间诗善柔将三人打量了番,为首之人是名男子,双目开阖之际如有电闪,颇有气势,左侧为一妙龄女子,面容清冷,也算是姿色绝佳,右侧为一少年,面上显露出几分稚嫩。
“缉拿重犯?犯了何事?”
诗善柔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虽然已经看出这三人来者不善,但事发突然,还需问个明白。
更何况自己已经服用了易容丹,他们也并未认出自己。
“知道那女子叫什么名字吗?”为首男人淡淡的扫了一眼对面的俊美男子。
“不知道。”眉头一皱,诗善柔追问道。
“她叫诗善柔。韵宗宗部执法长老沉鸢,也就是此人的师傅,叛变仙道,堕入魔门。”
“叛变?沉鸢叛变应该通缉她才是,通缉诗善柔又有何用?叛变的又不是她。”诗善柔脸色僵硬的问道。
“哼,沉鸢功力深厚,叛变魔门自当遭受重重保护,何需通缉,韵宗已经下了绝杀令。”
为首男子微微顿了顿,望着对面俊美男子那瞪大的眼睛,不由得轻哼了一声,接着道:“而那诗善柔为了掩护沉鸢的叛变,在天元客栈中疯狂屠戮,更有人证,她先前肆意屠杀凡俗之人,如此丧心病狂不通缉她通缉谁?韵宗宗主言令,将诗善柔活着带回,赏一万上品真灵石,若是死屍分文没有。”
“你是说,人是诗善柔杀的?!”
脸色一变,诗善柔心头猛地激起一阵怒气,这怒气并不是因为自己上了所谓的通缉,说实在的,自己有易容丹,根本不惧怕所谓的通缉。
可她诗善柔也不是一个任人栽赃陷害的替罪羊,就算沉鸢真的叛变了,那诗善柔也不多什么,人各有志,仙道魔道终究还是要飞升的,只是途径不同罢了。
可如果说自己真的要背上这个帮凶的罪名,那么自己也别想在这仙道中待下去了,自己这名声,可就算是臭大街了。
在诗善柔眼中,所谓的叛道不过就是换一种方式飞升,可这叛道之事在真界原住民眼中却是犹如弑亲噬子,任何人在说起此事时,都将会认为她诗善柔助纣为虐,与沉鸢狼狈为奸。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水柔绝对不会为难自己,她如此做,定是为了利用修者的贪婪,可以能够更快地将自己护送回宗部。
有神界真君的庇护,哪怕是自己杀了水柔她爱人,她也要护自己周全。
她不能杀自己,她身为宗主要为韵宗上下考虑。
那....那要不要承认自己诗善柔,让这几人护送自己回去?
可如此的话,日后定是会被耻笑为一个弃子,一个把你卖了还帮她数钱的蠢货。
轻轻的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自己决不能被抓回去,要自己回去,决不能沦落为他人笑柄。
想到此处,诗善柔那双攥紧戟杆的手掌,已经被挤压地一阵铁青,“如果没有那神界真君的庇护,那水柔根本就不会在乎自己的死活!一万上品真灵石?还真是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