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音总觉得虽然只是在这睡了两个晚上,但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精力却是很充足。她把这种现象归功於那颗辟谷丹。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在大衍门这里,灵气比俗世里充足得多,而且小龟又在半夜里辛勤劳作为她聚敛灵气,灵气虽然说不上精纯,但终归也是天气间的灵气洗涤身躯,早上起来精力自是充沛得吓人。
在枕头旁没有发现小龟的龟壳,松音却不慌,梳洗完后把手往还未叠好的被子里一探,摸了两下就发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触感。把小龟拿出来,叠好被子,再铺平床铺后,把小龟往木盆里一放。关好了房门,便出去了。
她出去后,屋里一片安静,小龟这才把脑袋伸了出来,绿豆般的小眼睛四处转了转,发现没有声响,这才把四肢慢悠悠地伸出来,还颇为悠闲地在水里划了划。而背上的花纹也泛起了微微黄光,四周的灵气好像被什么东西卷入了一般,都聚集到小龟旁,甚至有了一些雾气弥漫,再加上小龟四肢划动,还真有几分腾云驾雾的气势,可惜此刻的它正蜗居在一个小小的木盆中。
松音昨天从册子里知道了安排,开始的三个月就是锻炼自己的体力,从最基本的跑步开始。出门后见还没有人在便自己一个人先绕着空地周围跑了起来,一圈,两圈,三圈,松音有些经验知道不能一下子跑得太快,否则就会后劲不足,很容易脱力。
松音跑了好几圈后才陆陆续续有人出来,加入了这个只有一个人的队伍,又跑了五六圈,松音估摸着自己已经跑了大概十圈了,这块空地算不上太大但是十圈下来也不是很轻松。气息已经开始有些不稳了,呼吸开始加重,嘴唇也有一些干燥,tian了tian唇瓣,松音抬头望了望天,此时的太阳已经出来了,身上的汗也慢慢汇成小溪,顺着脸颊流下来。
另一些孩子此时也是难受得不得了,好在家中的父母很就早已叮嘱过,到了门里,一定要刻苦,要不然这些孩子早就放弃不干了。
太阳已经很大了,把地面晒得发烫,更别说那些石头,只要稍微靠近就可以感觉到从石头上传来的阵阵热气。此时的松音已经和大家一样了,速度慢到几乎已经在走路了,汗水有些流入眼中,只好闭上眼睛,靠着直觉往前行。双手垂下,拖着脚步往前走。
走了还不到两步,就感觉有个重物从后背压来,毫无防备的松音就直接被压趴下了,双手抆地,蹭破了两层皮,沙土混合黏在手掌上,还有几分血丝掺杂其中。松音发出了一声呜咽,整个人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一个叫木云的男孩子第一个发现了,一声惊叫,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孩子们一下子都围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把压在松音身上的上官雨婷给扶了起来,又把松音扶了起来,给她们拍了拍衣裳并大声喊叫着。
“好了,你们继续,这里交给我处理。”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大家才发现石头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年轻女子。宽大的青色道袍将她玲珑的身姿掩住,小小的一张巴掌脸上,肤若凝脂,有些上挑的双眼微微眯着,两颊的腮红上的恰到好处,头上还带着几样首饰。女子将上官雨婷和松音带到了竹林里,女子掐动法决,很快,一团清水便出现了,她先为松音清洗了一下伤口,又拿出了一个小玉瓶,从里面挑了一些粉色的膏药出来,抹在了松音的双手上。那药膏也颇为神奇,刚刚接触到手掌的皮肤就迅速化为了一滩水,在药水还未流下来时,就被吸收了,而松音的手掌的伤口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一会儿过去了,虽说还未完全愈合,但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接着又用手捏开了上官雨婷的嘴巴,塞了一颗褐色丹药进去,又一个纵身飞到了石头上,继续监督。
过了好一会儿,松音才缓过劲儿来,却发现自己倚在一棵紫竹上,手上一片清凉,刚才火辣辣的疼痛感此时也消失不见了,凉爽的竹风将她的心吹得一片平静。发现在她旁边躺着一个人,松音看了她的脸好久,才把她的脸和昨天记下的名字对应起来,上官雨婷,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刚才有人压倒了自己,想来就是这上官雨婷了,以松音平日里在村子里了解到的一些情况看来,她这样子可能是中暑了,嘴唇发白,脸上满是汗水,连头发都黏在了一起,贴在额头上。
虽说这天气已经十分炎热了,但还未到夏至,果然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只是跑了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了,看来自己比其他人还是有一定优势的。
也许是松音一直盯着她看,上官雨婷的眼皮动了动,窍长的睫毛也扇了扇,失了血色的嘴唇发出一阵哭似的shenyin。
上官雨婷跑到后面的时候,意识已经十分薄弱了,几乎是靠本能在移动,但是实在是受不了了,她的嘴很渴,她开始想念母亲了,脚下这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就向前扑去,印象中昏迷前她好像扑到了谁的身上。
上官雨婷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一双大眼睛正在盯着她看,不禁吓了一跳,在看了下周围环境,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紫竹林里了,身上的燥热感也消去了许多。
“是我扑倒你,把你弄摔的吗?”上官雨婷有些小心翼翼,她瞥了一眼松音的双手。初来的孩子们每个都是小心翼翼,就怕犯了什么忌讳。
“没事,我们都很累。”松音还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的,那个时候谁都是累的,况且她也不是故意的,现在自己也没有了什么大事,就不必斤斤计较了,而且从今天起她们就是同门了,以后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要想处,就算摔倒的那刻真的很痛,也没有必要说出来,在松音内心深处,她还是会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被送下山去的,而且平日里她在家里就是处於一个不起眼的地位,自然知道一些察言观色。
“对……对不起。”上官雨婷快速看了一眼松音的脸,接着又把头低了下去。
“没事,没事……”松音赶紧摇了摇头。
“我叫上官雨婷,你叫什么?”对於这个好说话的“肉垫”,上官雨婷还是挺有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