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到仙门(1 / 2)

慢慢奔仙路 小冥九 2163 字 2个月前

四妮儿只觉得清风拂面而过,眼前的景色却完全变了一个样。

船舱里约莫还有二十来个孩子,都静悄悄地坐在垫子上,看到刚进来的三个人才隐隐有了些交谈,但是没过一会儿,又恢复安静。

四妮儿有些手足无措,当她看到刘倩然与刘必亮都找了个空的蒲团坐下时,才依葫芦画瓢,找了个离她最近的蒲团坐下,这才感觉好多了。

坐下来,才有空仔细打量船舱内部,只见内部四面墙上都刻满了一种玄妙的花纹,每个花纹似乎都自成一体,但是却又互相关联,隐隐有幽蓝色的光芒溢出,看得时间一久,四妮儿只觉得头晕眼花,赶忙移开了双眼,开始偷偷观察其他孩子。

这一看才发现大多数孩子身着丝绸,气质非凡,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好像只有自己身上的衣服才有补丁,刘倩然与刘必亮的家境尚可,自然不会让孩子穿有补丁的衣裳,只有四妮儿,家境贫寒,无力负担,所以四妮儿的衣服都是姐姐们穿过的,多年下来,有些补丁也在所难免。

念及此,四妮儿又开始想念家人了,再加上来时大哭了一场,不多久,便昏昏睡去。

梦中,有家人,也有那个已经遥远的小山村。

四妮儿正在睡梦中,耳边却想起杂乱的脚步声,身下也传来震动感,将她惊醒。睁开眼,却发现其他小孩已经都起身出去了,这才用袖口抹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起来,连忙跟了出去。

一出船舱,还未抬起头,便闻到了一股清新的气味,不同於山里雨后的泥土味,也不同於春天时村口的槐花香,深吸一口,只觉得清新无比,仿佛将身体中的浊气都排了出去般,透着一股生气。抬眼望去。四妮儿只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仙境,远远望去竟望不到边,天边的云彩衬着湛蓝的天空,这些都清楚地告诉四妮儿:你已经离开家乡了,这是一个你完全陌生的地方。

白玉为门金做地,远处青山耸翠,还有鹤鸣相伴。四妮儿一时看愣了,只觉得眼睛不够用,看哪儿都不够用。知道被后面的人推了一下才醒悟过来,双颊染上了淡淡的红色,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没见过世面,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其他人。好在其他人也都被这仙境似的美景迷住了,也没人去关注她。

等到孩子们都出来后,明空便带领着他们前往山门。

金色的砖块十分像是世俗的金子,四妮儿跟在众人的后面,都不敢踩上去,生怕弄脏了地上,看到众人往前去,才小心翼翼地踩上去,但是不知为何,看似只有百来层的阶梯,走了小半个时辰了还不见头,有很多孩子都已经是面色微白,呼吸不畅,他们都是家中娇生惯养的心尖儿,就算平日里出行也是前呼后拥,乘轿出行,哪里走过这么远的路,有些人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但是又不敢去问明空与明云,只能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

四妮儿倒是还有些许体力,一来她平日里也有时常跟着父亲上山捡一些柴火,早已习惯了,况且平日里家中的家务活也都是四妮儿来做,体力自然是比那些娇养的孩子好很多。

又过了半个时辰,就连四妮儿都累得腿抬不动了,腿肚有些颤抖,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半扶着腰,其他孩子早已是远远落后於她了,明空与明云这才停下脚步来。四妮儿吃力地抬头一望,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已经到达山门处了,一位老态龙锺的老人正坐在玉凳上,玉桌上还有着一块玉简,看到明空与明云后,赶忙站了起来,双手一拱,道:“师兄,长老吩咐我为这次入门的新弟子登记造册。”

明空微微点头,冷傲地道:“这个小丫头,你先为她登记造册,我去把其他孩子带上来。”说完,身影一闪,便失去了踪迹,看方向,是往山门下去了。

四妮儿好不容易才稍稍平复了呼吸,但是气息还是不稳,看见了这么一个老头向明空行礼,而明空却理所当然,心下暗想:难道仙人们都不讲礼数的么,就连我这山野丫头都知道要尊老,看来这仙人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

四妮儿哪里知道,在这修真界,礼仪辈分看得不是年龄,而是修为,修为越高,越是受人尊敬,行礼与年龄并无太大关系。这明空乃是筑基前期的弟子,而这老者只是一个练气八层的弟子,孰高孰低,大家心里自是有数。

那老者恭敬地送走了明空,看着四妮儿,语气又恢复了平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年岁多大?”

四妮儿立刻回过神回答道:“我叫四妮儿,今年八岁。”说完看着老者,生怕不收自己。

老者刚要在玉简上刻下姓名,却顿了顿,道:“四妮儿这名字乃俗名,入了长生大道,就要抛却俗世,专心修炼,不可贪恋俗世,这名字改了吧。”其实老者只是觉得这名字一听便是山野丫头随便取的名字,哪能将这名字给长老看,刚好看到山门旁的流溪旁一棵松树下面长着几株铃音草,心头便有了想法,道:“从今以后,你便唤作松音。”

说完,便在玉简中用神识刻下资料。

松音,八岁,入我大衍门。

此时已改名为松音的四妮儿,却有些恍惚,父母赐予的名字已被舍弃,从此以后世间就只有松音再无四妮儿了。

在松音还在怀念那个陪伴了自己八年的名字时,听到了众多喘气的声音,还听到了“扑通,扑通”的声音,放眼看去,却是看得目瞪口呆,原来明空把那些落在后面的孩子一个个提上来,在丢到了地上。

这下子,孩子们闹翻了天,离开父母,到了仙门还要受欺负,一个个哭的和泪人似的,只差没有躺倒地上赖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