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变成屍身的五哥。正垂手肃立。似乎根本无视身边的危险。阴黄色的目光。牢牢盯住了半空中一个面如冠玉。神色威严的中年道人。矮冬瓜乐羊温已经不知去向。
刘正立刻跪在地上。对着半空中静静悬浮的中年道士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跟着又恢复了原来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站起来对着半空里的中年道士挥手:「您老人家别站的太高了。外面没准有警察的狙击手……」
温乐阳生平第一次。看见人悬浮在半空中。这是个会飞的。本事一定小不了。老兔妖不乐快两千年的修为。平时也是蹦来蹦去的。没见他飞过。
天空的尽头。一层乌云带着苍苍的震鸣。急速向着城隍庙的方向飞驰而来。温乐阳以前见过。是崑仑道的万剑归宗。
黑压压的不知多少把飞剑组成的乌云片刻后。已经稳稳的压住了城隍庙的天空。每一柄寒气森然的长剑。都傲慢的指向旱魃五哥。中年道士微微一挥手。连绵不绝的崑仑角与铿锵凛然的道号嘎然而止。天的间倏然只剩下了压抑之极的寂静。
一个悬浮在空中、只能用美艳来形容的中年道士。一个背手傲立、丑陋干瘪却骨架魁伟的屍煞。静静的对峙着。
过了一会。空中的中年道士才缓缓的开口。不徐不疾的问旱魃五哥:「你能说话?」
道士一出声。温乐阳的后背上和小易的额头上。同时乍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中年道士长的细皮嫩肉。跟洗干净的唐三藏似的。但是声音却嘶哑到了极点。好像刚喝过二两浓硫酸。又像一个天生没有声带的人硬生生用自己的气管震动出了声音。
小道士刘正对温乐阳低声解释:「师尊以前受过伤。伤了喉咙……」
温乐阳没心思追究这些东西。点点头随口回答:「难为你了。」
刘正一愣:「难为什么?」
「难为你这么多年听他教诲。」
旱魃五哥对着空中的中年老道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能说话。脖子和脑袋的连接处。发出了卡卡的骨头摩抆声。
中年道士发出了能吓哭了夜枭的笑声:「贫道天书。有件事情……」
旱魃五哥不等他说完。直接开口吐出了一个字:「问。」
温乐阳和小易还没消散的鸡皮疙瘩随着这个字。再度汹涌而起。旱魃五哥变成屍身之后。声音居然是清脆的童音。闭着眼睛听就好像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在撒娇。比阿蛋的咿咿呀呀还要稚嫩上一大截。
天书道人的眼神也游离了一下。才继续开口:「九头蛇柳相在哪里?」
温乐阳心里咯登一下子。九头蛇柳相不是应该还被镇在黑白岛吗。据锥子所说。柳相的逃脱之日。就是苌狸师祖应遭天谴之时。要是柳相已经逃出了黑白岛。那苌狸现在就应该遭雷劈了。温乐阳恨不的赶紧找地方查查。看看最近几天全国各地哪出现雷暴天气了。
旱魃五哥却好像听不懂天书的话:「柳相是哪个?」
天书的声音太嘶哑了。根本听不出是是愤怒还是凌厉:「你不知道柳相是哪个?你杀妖撷元。还不是为了救那个妖孽的性命!」
五哥的语气却平淡的很。只有简单的两个字:「不是。」
「那个妖物舍却肉身逃了出来。只要妖元才能补注它的元气。」在天书的眉心。一抹煞纹一闪而逝。看的温乐阳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两千年里天下的大妖都被你杀的干净。柳相也该功德圆满。准备为祸天下了吧?」
旱魃五哥还是那两个字:「不是!」
温乐阳悄悄拉了一把正在仰望天空的小掌门刘正。低声问:「你师父到底是什么人?」
杀妖撷元。原来是为了保住九头怪物柳相的元魂。
但是温乐阳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复活锥子让她去重镇黑白岛的画城后人。居然和杀妖撷元、救护柳相的屍煞是一伙的。
这个对立面的矛盾。按理说比伟哥和旺仔小馒头(还记的小馒头的功效)不得矛盾还要更尖锐。
刘正的神色带着几分骄傲。几分崇拜:「师尊他老人家。是隐世护天的剑仙!」
温乐阳愣住了。低声重复了句:「隐世护天的剑仙?」
这七个字。他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