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的变故影响重大,一环扣着一环,步步紧bī,显然非一时半刻可以安排出来,师父……师父是不是真的早就谋划好了?他是如此厉害的人,只要他想、要翻覆天下也在只手之间。
可是……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朱颜心里隐约觉得刺痛,又极混乱,低下头去不说话。
“……其实不回来也好。现在这种qíng况,时雨他就算回来也是死路一条。”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听雪莺在一边喃喃,“我最近总是做梦……梦见他满身是血的样子。他、他想对我说什么,可是我……可是我却怎么也听
不清楚!”
她抽泣起来,单薄的肩膀一耸一耸,梨花带雨。朱颜无语地凝视着好友,心里觉得疼惜,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讷讷了一会儿,问:“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我想死。”雪莺啜泣着,将脸埋入了手掌心,哀伤而绝望地喃喃,“时雨都不在了……我还活着gān吗?”
朱颜心里一紧,看着她灰冷绝望的眼神,忽然间仿佛是看到了昔日的自己——是的,这种心qíng,她也曾经经历过!当所爱的人都离开之后,恨不能自己也就此死去,一刻都不想在这个世上独自停留。现在的雪莺,是不是和那时候的自己一样无助绝望?
自己要怎样才能帮上忙呢?
下次有机会再见到师父,怎么也要抓住机会问问他时雨的下落。可是……万一他真的回答了,而答案又是她不愿意知道的,那……她又该怎么办?
“别这样。”朱颜叹了口气,“你可要好好活着。”
“活着gān什么?不如死了一了百了。”雪莺的啜泣停了一下,尖尖的瓜子脸上露出哀伤的表qíng,摇了摇头,“唉,真的是bī得人喘不过气来。如、如果不是因为……”
她抬起手放在小腹上,却没有说下去,神色复杂。
朱颜是个粗心大意的人,没有追问原因,只是道:“你可千万别满脑子想着死,要多想想好的事qíng——你一定要继续等。万一时雨没死,明天就回来
了呢?你要是死了,岂不是就见不到他了?”
“是吗?明天就回来?如果是那样,可真的像是做梦一样呢……”雪莺苦笑了一下,眼里露出凄迷的神色,“可是……我等不得了。父王已经在筹划把我嫁出去了——嫁给那个……那个快五十岁的老头。”
说到最后她又颤了一下,低声抽泣起来。
“那怎么行?”朱颜一惊,“你可千万不能答应!”
“不答应有什么用?”雪莺苦笑,“在父王嫡出的女儿里,唯一还没出嫁的就是我了……此刻空桑政局动dàng,不拿我来联姻、还能拿谁呢?”
“逃吧!”朱颜脱口而出,“我帮你逃出去!”
雪莺震了一下,眼里掠过一丝光,却又黯淡了,摇了摇头:“这个念头……也只能想想罢了。父王的手段我也是知道的,无论逃到天涯海角,还不是被他抓回来?而且……我一点本事也没有,逃出去了又能怎样?”
朱颜知道好友从小xing格柔弱顺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别人又怎能gān涉得来?
“我闷在家里许多时日,今天趁着过来送聘礼,好容易出来透透气,和你说了这一些,心里好受多了——”雪莺喃喃,神qíng有些恍惚,“我……我真的怕自己闷在家里,哪天一时想不开、就真的去寻了短见。”
“可千万别!”朱颜不由得着急起来,抓紧了好友的手,“你别一时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