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剑圣虽能尽情以「人」为剑一战,无名,看来却反而未能放开怀抱迎战!
他纵亦可用剑意驱使这两兄弟中的「弟」应战,但却唯恐其剑指真的会误中其兄,
他不想因自己意图取胜而令这双无辜兄弟有所死伤,故在驱动其「弟」迎战时总心存顾
忌,剑指总有杬分保留!
而这杬分保重,已经令在其剑意带动下的「弟」,节节处於下风!
千招过后,劣势更呈明显,身为二弟的在无名顾忌之下,破绽频频败露,剑圣见状
益发暴喜如狂:
「嘿嘿!」
「无名!你实在过於愚仁了!」
「你可知战场之上,最辣手的剑也正是最天下无敌的剑?你杬番四次唯恐会令其弟
误伤其兄,未能全情出招!正是无敌的大忌!」
果然!就在无名诸般顾忌之下,身为二弟的,额上又再次露出一个破绽!也是最致
命的必败破绽!
剑圣当然不会毫无所觉!他已即时瞧出了这个最致命的破绽,当下狂笑:
「呵呵!」
「无名!你实在太令本剑圣失望了!枉你一番心力回复武功,还是冲不破一个『仁
』字!本剑圣忽然发觉自己对你已再无兴趣!也再不想与你战下去!就让我最后以这一
式最无情无道无敌的剑....」
「了结这一战!」
一语至此,剑圣双目的剑意益发烈不过挡,那个身为兄长的儒生更是无法自己,右
手俨如一柄夺命杀剑,势如破竹朝其弟额上所露的破绽狠劈下去!
这一劈,势必可将其弟天灵狠狠劈开!剑圣这一招已胜算在握!他胜定了!
惟是,就在此胜负存亡的一刹那,剑圣蓦然听见剑光中的无名,满目自信的吐出一
句令他这一代剑圣也莫名其妙的话:
「剑圣。」
「你,」
「已败了。」
败了?不败的剑圣为何会败?剑圣骄狂无比的战心随即一摄,接着他便发觉....
曾经不败的他,曾经天下无敌的他,真的已经败了!
他的「不败」,他的「无敌」,
真的已化为曾经....
战 吧 战 吧 战 吧
惨嚎撕天!
应雄与一众金人精英,终在宫内被十面埋伏,且还遭数千乱箭扫射,顷刻之间,不
但惊呼狂嚎响彻夜空,甚至激溅起无数凄厉无比的冲天血浪!
血浪 天,整个深宫内苑如同弥漫着一层浓浊的血雾,中人欲呕,蔽人视野。
而就在惨叫声逐渐沉寂下来之际,那个傲立城顶、后有一千侍卫、还有逾百大内精
英贴身拱护的中原皇帝,虽还未瞧清楚血雾内的金人是否已全部中箭,却先自开怀大笑
道:
「不自量力!」
「金狗们!你们历朝历代,对我们中原来说只是过街之鼠而已!今日你们栽在朕的
手上,只怪你们技不如朕,死也活该!哈哈哈哈....」
皇帝一语至此,已吩咐在内苑地上的侍卫道:
「众侍卫听令!这群金狗在数千利箭侍候之下,相信已全军覆没,你们这就立即将
他们的 首推出午门示众!让天下人耻笑他们的愚昧无知,不自量力吧....」
对!在数千利箭同一时间劲射之下,情理而言,任那逾百金人是一等一的精英,亦
绝无逃出生天之理!故而皇帝才会如此开怀大笑!
只是,这世上有一个人....
他!从不合情合理!
他曾用心逼使另一个「他」发奋求进的手段,亦绝不合乎情理....
皇帝这句命令还没说完,突如其来地,内苑里蓦又响起无数「啊呀」的惊 之声!
皇帝连随朝这阵「啊呀」之声望去,只见发出这些惊 之声的人,竟然是他那群在
地面埋伏的侍卫!
他们脱口惊 ,缘於此时此刻,那层层因劲箭而激起的冲天血雾,已经冉冉散去;
在浓浊血雾尽散之后,他们发现,除了那逾百金人精英早已如皇帝所料,中箭身亡外,
一个适才在未放箭前已令他们瞩目万分的人,却赫然不见了!
那个人令他们瞩目,全因为那批金人精英所披的尽是深沉的夜行快衣,只有他仍毫
不顾忌,依然故我,一身白衣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