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未尽,黎明之前,左凌泉借着夜色掩护,沿着来路离开苍沙古河,在第一缕晨曦从天边洒下之时,已经抵达了前往九宫山的大道之上。
和煦秋日洒在四人一鸟身上,在地面拖出长长的倒影,三人走在前面,谢秋桃的目光一直放在道路后方。
离别多年后,和至亲重逢,知道父母尚在没遭苦难,谢秋桃整个人都产生了些变化;以前是把所有的委屈凄苦藏在心底,以自由自在的笑脸示人,而现在心结没了,眼底就只剩下了最纯粹的灵动。
“不清楚,长老也问过,老祖只说有备无患。望潮滩只是个仙家工坊,东边的仙君要偷袭,也不会打那里;老祖这般郑重,我估摸只能是那边在炼制威力过大的仙兵,怕失控波及周边。”
徐元峰抆刀的动作一顿:“不可能,什么样的仙兵,威力能大到只是失控,就让师尊如此谨慎?”
“炼器师里的奇葩多的很,弄出来的东西威力不一定大,但肯定让人防不胜防。”
郑犼回想了下:“望潮滩的张徽,以前就炼制过一个‘迷魂铃’,本意是炼制操控神魂的法器,让大量对手陷入疯魔;但也不知哪个地方弄错了,被波及的人当场化身色中饿狼,见人就扑、不分男女……”
徐元峰琢磨了下:“结果虽然有瑕疵,但控制对手的目的达到了……这法器有问题?”
郑犼摇头一叹:“问题倒不是出在法器之上。张徽太自信,拿自己来试验法器威力,以为能抗住,结果当场中招;周边帮忙的徒弟被吓坏了,光顾逃窜,没管激活的法器,不过片刻之间,就波及了整个望潮滩……”
徐元峰哪怕是邪道巨擘,想到那肉欲横流的场景,也是一身鸡皮疙瘩:
“我怎么没听过这事儿?”
“天帝城岂会把这等丑事传出来,只有当时在场的人才知道。”
“哦……嗯?!”
“放心,我堂堂武修,岂会在那种场面下吃亏。”
“你逃出来了?”
“不是,扑过来的人,都被老夫按住了……唉……”
郑犼一声轻叹,端起酒杯抿了口,眼中并没有多少自得,反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唏嘘。
徐元峰琢磨了下,深深吸了口气,不动声色往远处挪了些……——
与此同时,下方的天鹰城内。
灯火如昼,人如潮水,来自天南海北的修士在街上行走,主街的擂台外更是热闹非凡,聚集着无数兜里没钱又想进入福地的修士。
左凌泉头戴斗笠,扮做寻常剑客,站在街上观望;已经恢复如初的秋桃,则干起了老本行,在街边和地摊小犯天南海北瞎扯,套取有价值的消息。
仇大小姐穿着公子袍,也带了个兜里站在左凌泉身边,因为身材高挑、衣襟不显眼,看起来还挺像个年轻剑客。她望着台上打擂的修士,开口道:
“天鹰堡太抠门,层层筛选之下,最少要打半个月,才能获得进福地的资格,十几场打下来,藏得再深修为也暴露了,这条路怕行不通。”
左凌泉抵达九宫山后,就坐着渡船直接到了天赢城,过来主要有两件事抓到徐元峰逼问苍沙古河背后的秘密;去黄梁福地找可能存在俘虏。前者的重要性要大一些,但若真有正道修士被关押其中,也不能弃之不顾。
左凌泉回应道:“独占洞天福地,都是为了给宗门创收,抠门很正常,花钱进去要容易的多,就是不好解释背景……”
汤静煣抱着团子站在跟前,见两人犯难,出主意道:
“要不咱们直接去把那徐元峰逮住,从他嘴里问消息,再逼他放人?”
这个注意简单、高效、实用,唯一的缺点就是太随相公和好婆娘了。
左凌泉抬手轻刮静煣的脸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