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谁和宋钰之间的羁绊牵扯的最深,恐怕就只有眼前这个不似人的人。
兴许是自己有些失态,在喊出了那声“是你?”以后,被蛤蟆寄生控制的这位长老立马闭嘴不言的同时,耳边则是又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赶紧抽身躲藏的他,身形一隐的便消失不见。
伴随着脚步声的接近,一袭白衣的慕容白,却是面带笑容的出现在了蛤蟆的视野里。
“岳叔叔,侄子又来看你了。”
对此,牢笼里的岳中麟却是木讷呆滞的就跟一个傻子一样,光泽暗淡的瞳孔里,即便已经倒映出了青年的身影,其本身却毫无反应。
只有那近似毛毛虫的下半身,略微的蠕动了一下。
慕容白却见怪不怪的拿出了一块不知是什么肉的肉,朝着牢笼里一扔的时候,后者那巨大的虫身立马一卷的刹那,亦如黑色钢针的尖刺,精准无误的一扎之际。
岳中麟的人形上半身就好像突然扑咬猎物的野兽一样,拉拽,撕扯,以及大口的吞噬,毫无人性可言。
而於暗中望着这一幕的宋钰,看的那叫一个触目惊心,并且不明白岳中麟怎么就成了这副德行。
即便知道这个样子是因为当初他施展了驭灵诀禁忌之术才造成的,可无论是他本身,还是那个犹如大毛虫的姥姥,都不应该灵智全无才对。
即便最后衍变出了一个全新的人格,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应该是……
蛤蟆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一个邪魅的青年形象。
所以,眼下的他又是怎么一回事?
退化?
反观那慕容白,则对这一切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站在牢笼之外一边瞅着岳中麟的狼吞虎咽,一边则自顾自的说道:“我啊,其实有时候还真想回到从前。”
岳中麟依旧在如同野兽一般的吃着肉,甚至连头都未抬一下。
慕容白也在喃喃低语的自说自话,那情景就好像不关乎你到底是谁,也是否听的懂我在说什么。
仅仅只要你在我面前就行,因为他需要一个这样的人,一位能够让他感受到和过去还有连接的人。
至於慕容白说的什么,而对方是否又能听的懂,则完全不在考虑的范围。
“对了你还能记得起岳琳琅吗?”
慕容白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隐藏於暗中的蛤蟆忽然一阵的心口疼。
但是牢笼里的人,却依旧在啃着骨头,头都没抬一下。
见他这副德行,慕容白终於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并没有再说什么的转身而走。
蛤蟆控制的那名长老依旧隐身藏形於暗处,直到确认慕容白已然走远了的时候,还没等脚步一抬,眉头不禁又是一皱。
然后就是不止一人的气息,以及过於凌乱的脚步声,没过多久,岳中麟的牢笼前方便已经站了四五位修者长老。
其中一人则抬手一挥,便有一股蓝色的光气直扑岳中麟的面门。
后者真就好像一具完全没有自主意识的行屍走肉那样,直挺挺的一倒,再无动静的一动不动。
这时候他的牢门已经被打开,并在其中一人射出一道类似捕灵网的法宝的裹缠之下,将其彻底的束缚住以后,这才在几人的抬拽之下,被拖出了牢房,就跟一条死狗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
蛤蟆原本是有跟上去的打算,但又怕被发现,因为通过这名长老的记忆得知,他的权限仅限於此,而岳中麟要被带去的地方,这家伙并没有资格进入。
谷鯕 而方才那些家伙的手段,好像用的是疫鬼的灵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