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
汪来喜已经略略恢复了点精力,他手抚胸口,还多少带些儿险:“姜三向来就有这个毛病,开口上好拿人一把,作风倒和孙有财近似……”
下面传来轻细而紧密的钻动声,显见姜福根已在工作了,缪千祥望望天色,模样中透着忧虑:“来喜二哥,这塔墙不知有多厚?使这杆小钻子去钻,得要多少时间才钻得透?待要钻的部位又不止一处,我怕天亮前赶不上趟……”
汪来喜胸有成竹,好整以暇的道:“你宽念,桩儿,我业已估量过了,照这‘巧真塔’的建造格局与塔基吃重力来换算,顶层塔墙的厚度至多是一块青砖左右,我找着砖隙间的泥缝下钻,要破开它就越发容易;掌大的塔限,我以圆心为轴扩大六倍,一共在周围标定三十六个落钻点,照点下钻,又快又稳,等到三十六个钻点打通,只要稍稍用力一项,进塔的出入口便开妥啦。”
缪千祥转忧为喜的道:“果真有这么简单?依我的想法,要没有金刚罗汉的开山作,怕是破解不了塔外的各种隔绝设施……”
嘿嘿一笑,汪来喜道:“所以你不是‘巧班才’,我才是‘巧班才’;同一个问题,看在我们两个人眼中,自则便有难易相别的反应,桩儿,牛皮不是吹的哪!”
杨豹不耐的道:“来喜,你刚才到底已经钻通了几多洞眼?”
汪来喜道:“三十六个落钻点,已经钻通了二十一,还剩一十五,就叫姜三消磨了吧。”
杨豹道:“天亮前约莫来得及?”
汪来喜有十足把握的道:“包没问题,豹哥,问题只在於我们进得去,是否还能出得来?”
脸色一暗,杨豹道:“你是说塔里的机关埋伏厉害,怕我们受制其中?”
缪千祥跟着道:“来喜二哥,这可全得着你的了,‘巧班才’岂能像银样的蜡枪头?”
笑着在缪千祥腿肚子上拧了一把,汪来喜故作轻松的道:“别把责任朝我一个人头上推,豹哥从前夜走千家,日行百户,对一干警戒装置或机关花巧亦非毫无经验,总之大伙都加意小心,随时留意,靠我一个人两只眼,恐怕照顾不了这么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