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符、金两人注目处,这时正背着苏天民和白老藏身这边,塑像似的,叉手站着一名驼背老人!
仙帝马大年今夜系何为而来?
来了之后等下又将如何脱身?
苏天民想到这里,心底下不禁为这位五行恶驼暗感焦急。
走廊上,双方默默然注目僵持了一阵子,最后还是由那位骨瘦如柴的符老打破沉寂。
他先朝身旁的金老溜了一眼,然后转向恶驼,抬头悠悠问道:“马大年,你知不知道,你此刻站在什么地方?”
恶驼冷冷一笑道:“天王府,天字大牢前,面对着的正是天王三铁卫中的符金两铁卫——马某人没有回错吧?”
符老眼皮做垂,缓缓点头道:“不错,全答对了!这是很重要的一点,以你这位仙帝在武林中的声望和地位,要死得不明不白的,当然说不过去。”
恶驼冷冷接口道:“放心,怕死的不会来!”
符老侧脸一哦,鼠目细眯,焦唇微张;枯焦的唇皮下露出半排黑黄齿尖,细眯的鼠目中则闪射出两道灼灼精光,双手一背,便向走廊中央轻咬着缓步踱来。
恶驼纹风不动,显已抱定舍命一拚之决心!
苏天民双拳紧握,心跳急剧加速,紧张得近乎窒息。即於此际,那位肥团团的金老双睛略转,忽然抢出一大步,伸手将符老一拦道:“符老儿且慢!”
符老止步扭头道:“金老儿是否还想跟这驼鬼套套交情?”
金老没有接腔,转向恶驼眨了眨眼皮道:“马驼子,咱们可否开诚布公谈两句?”
恶驼冷冷回答道:“洗耳受教!”
金老注目接着道:“首先,你驼子知道的,平遥与太原,近在咫尺快马不到一天路程。那么,阁下有没有想到,自平遥有了这座天王府,你驼子在太原,照样喝茶下棋,丝毫未受干扰,这些年来,这种局面是靠着什么在维持?”
恶驼冷冷道:“是靠了马某人未因有着一座天王府就吓得不想活下去,以及未因三铁卫之大名而改变生活方式!”
金老淡淡说道:”话可以这样说,谓之答案则不然。”
恶驼脸面微仰道:“那就不清楚了!”
金老侧目阴声道:“要不要老夫现在告诉你?”
恶驼昂视如故道:“欢迎!”
金老语音一沉道:“正确的答案应该是:我们对你马大年阁下根本不发生兴趣,而并非惹你马大年阁下不起!”
恶驼冷冷接着道:“世上没有一样惹不起的事和物,包括这座天王府,以及尊驾等三铁卫在内!”
符老轻轻一嘿道:“我说如何?你金老儿根本就是自讨没趣!我看你金老儿还是退去一边,由老汉送上去让人家惹惹是正经!”
金老又是一拦,说道:“你老儿再等一等!”
符老蹙额喃喃道:“等,等,已经等掉将近一局棋,还要再等,真不知道你老儿今夜哪来的这股蘑菇劲儿!”
金老再度望向恶驼道:“马大年,老夫相信,阁下无事不登三宝殿,同时,斗气亦非解决问题之道,现在能不能请阁下,打开窗子说亮话,将今夜忽然光临本府重地的真正目的见告?”
恶驼沉声道:“讨人!”
金老微感意外道:“讨人——谁?”
恶驼沉声道:“是谁都一样,而且这一点也无关紧要。老夫只知道他是一个青年人,曾在太原各茶楼要找老夫下棋,最后为贵府两位公子哥儿唆使姓符的架走了,有人要找老夫,老夫就得见上一面!也许老夫此举有点不自量力,但相信你们几个都清楚,我五行恶驼马大年天生就是这种脾气!”
金老缓缓转过脸去朝符老望了一眼,符老淡淡说道:“人是老夫拿下的不错,不过并不在这座天王府中。”
恶驼厉声道:“不管他在哪里,老夫只知道向拿人的人讨人!”
符老双手找去衣袖中,拱了拱,耸肩道:“老汉大概只有说声抱歉了!”
恶驼大跨一步,干指厉喝道:“姓符的,你站出来!”
符老头一点,慢吞吞的道:“这倒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