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沈醉便又按例每日巳时九点早朝。散朝后,便又往内书阁见驾,教赵煦练剑,并与他谈论些事情,发表下自己这后世现代人的看法与见解,让赵煦作参考。
内书阁事了后,便出宫径回家中。
这时,李清照通常便早已在他家等候。待他回来,两人一并用过午饭,下午时分便教李清照练习武艺。李清照却是估算着他差不多快从大理回返,这几日常过来看他回来没有,第二日上便遇个正着。
教李清照练会儿武艺之后,沈醉便命她去自行学习,或看书、或练字、或弹琴、或又接着自行练武。而这时,沈醉便会闲下来无事可做。通常是在旁边陪着李清照,有时则会出去到街上胡乱逛一阵子,或是到酒楼中跟人去拚酒;有时则干脆独自喝上会儿酒回房去倒头睡觉。生活显得有些无聊,以至於他时常郁闷得想找人痛快干上一架。
只是却难得找到什么好对手,周侗早已不是他现在的对手,且人家也不是每日都会闲的发慌,陪他打架。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名头虽响,职位不大,他人倒还显得挺忙。倒是皇宫里还有个高手,只是却不是可随意开打的地方,且人家王放也不是如他这般闲着无事便寻人打架。难於找下对手,不免让沈醉有些感叹高手寂寞的味道。
这一夜,正是沈醉身为翰林学士第一次当值之时。他跟皇帝关系非同一般,本来值夜之事大可不必。但他最近却是有些无聊,晚上也有些睡不着,便揽了这值夜的差事。与他一同值夜的是一名姓吴的学士,这位吴学士有些上了年纪,与他下了几局棋后,便有些犯困。与他告罪一声,径回自己房中去睡觉了。
翰林学士值夜是为了预防皇帝大半夜的突然有事要拟旨,宫中留有两人便不需跑到宫外去叫来回浪费时间。皇帝整夜没什么突发想法要召翰林学士拟旨的话,那这留守的两人便也无事,也是一样的一夜安睡,不过地点是换作了皇宫学士院而已。留守值夜只是为了皇帝召唤方便,却是并不需整夜都得睁眼守着。
吴学士一走,沈醉一人觉着有些无聊,收拾了棋子便出了大厅到院中去喝酒。出了厅瞧着空寂的院中,却觉独坐院中喝酒也是无趣。瞧着左右无人,心中一动,一翻身上了房顶。拂袖一扫,以袖风扫去一大片瓦面上的尘土,转身躺了下去。一边看着头顶灿烂星空,一边将内衣里腰间皮囊中的金龙壶解了下来,拧开盖子来喝酒。
今日已是八月初十,再有五日便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离开洛阳却是也有五日了,望着西边的那弯上弦月,沈醉不由得想起了身在洛阳的燕千寻、木婉清、阿碧三女。同时想起的却还有石清露,想到石清露又不由得轻轻一叹,有些苦恼如何处理与石清露的关系。
这淡雅如菊的女子已清晰的印在他脑中,一颦一笑,一言一行,现在想来都如一一在目。这让他清楚自己的心中已被她占去了一席之地,知道自己无疑已是不知何时喜欢上了她。
对於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他永远都不会嫌自己身边的女人多。而在这个女人地位低下,男人只要有能力便可以娶很多女人的时代。无疑给了他膨胀的机会,他的作为在这个时代也是十分的合法化合理化道德化的。
在法律定性一夫一妻制的现代,他尚还会去酒吧寻一夜情,经历不同的女人,随时随地期待着可能的艳遇。在这一夫多妻合法,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的时代,他自是更想要放纵一番。男人本好色,而在这男人找女人没有什么羁绊的时代,任谁都会花心风流,想多讨几个漂亮老婆。这对於一个男人来说,绝对是十分有成就感的事情。
爱情,让这玩意儿见鬼去吧。自大学毕业以后,他就再不相信世上有爱情这东西了。言情小说,全部都是扯蛋。感情是有的,好感是存在的,喜欢也是会产生的。但他就是不相信会有什么爱,他认为所谓的爱不过就是两人之间互有好感的喜欢罢了。谈不上什么伟大与牺牲,喜欢了就在一起,不喜欢了就分开。
什么“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爱情,更是扯蛋。元好问的这首词不过只是写两只雁而已,根本不是写人,那可能只是生物的本能而已,或是那雁头脑发昏,却偏偏被人的美好想象力给定义成了不离不弃,生死相许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