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则笑道:“此意甚好!”
三人当即叙了年岁,乔峰此时整三十岁,沈醉二十五岁,而段誉此时却才十九岁,按年龄排下来自然是乔峰为大哥,沈醉为二哥,段誉为小弟了。三人排了年龄大小,当下便撮土为香,向天拜了八拜,起身后“大哥、二哥、三弟”的互相叫了一回,均是十分高兴。
段誉此时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向乔峰问道:“小弟在松鹤楼上请问大哥姓名时,大枳却是误以为我与二哥是敌人,不知是何原因?”
乔峰脸上有些惭愧地道:“愚兄初时见两位兄弟均是容貌俊雅之辈,误以为其中一人乃是姑苏的慕容公子。我有一个至交好友,两个多月前死於非命,人家都说是死於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下,所以误以为两位贤弟有一位是慕容公子,便产生了些敌意,才致此误会的!”
沈醉听到他的话,心想:“原来他并不是只认为段誉是慕容复,而是以为我们两个中的其中一个是,却也是有我的份的,并不是我长得就不如慕容复那小子帅!”
段誉听到乔峰说那慕容复“容貌俊雅”,不由又想起了王语嫣,听到乔峰这个客观人物对其的描述,心中更是沉了几分。
乔峰见他心情突然沉重,不知为何,便转移话题笑道:“此刻天时尚早,不如我们兄弟三人回到无锡城中,再去喝一回酒,然后同上惠山不冲!”
沈醉笑道:“好极,我们兄弟三人便再回去痛饮一回!”
段誉却是讪讪道:“大哥,咱们三人刚才那番赌酒,大哥跟二哥靠的都是真本事,小弟其实却是骗你们的,还请大哥、二哥莫怪!”当下便说明了怎生以内力将酒水从小指“少泽穴”中逼出。乔峰惊道:“兄弟,……你这是‘六脉神剑’的奇功么?”
段誉道:“正是,小弟学会不久,还生疏得紧。”
沈醉此时笑道:“我当时可就奇怪了呢,我与三弟初识时并未见你有这般好酒量,想不到两个多月不见,酒量就涨了这许多。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离了你的‘神仙妹妹’,心情不畅,借酒消愁,才导致了这好酒量的,原来却是学了一门专门喝酒作弊的厉害功夫!”
段誉听他又提起王语嫣来调笑自己,不由脸色微红,有些不自然。乔峰却是呆了半晌,这时方才叹道:“二弟,三弟的这门功夫却不是什么专门用来喝酒作弊的功夫,而是一门十分厉害的功夫。我曾听家师说起,武林中故老相传,大理段氏有一门‘六脉神剑’的功夫,能以无形剑气杀人,也不知是真是假。今日才知,原来当真有此一门神功!”沈醉心中却道这门功夫的厉害我可是比你清楚,不但从书中知道的清楚,更是亲眼见识了一回。
段誉却道:“其实这功夫就跟二哥说的一般,除了拿来跟两位哥哥赌酒时作弊取巧之外,也没什么用处。我给鸠摩智那和尚擒住了,就绝无还手余地。世人於这六脉神剑渲染过甚,其实失於夸大。大哥、二哥,酒能伤人,须适可而止,我看今日咱们是不能再喝了。”
乔峰哈哈大笑,道:“贤弟规劝得是。只是愚兄体健如牛,自小爱酒,越喝越有精神,今晚大敌当前,须得多喝烈酒,好好的和他们周旋一番。”
沈醉也笑道:“我不早就告诉过你吗,我从小是在酒坛子里泡着长大的,这身子早就练出来了。喝酒就跟吃饭喝水一般自然, 哪顿饭如果不喝酒反倒有些不自然了!”
乔峰笑道:“二弟这爱酒的性子倒与为兄一样,三弟你不喝,便我们两个来喝吧!”他又对段誉笑了笑,又道声:“走吧!”三人路上说着话便又重向无锡城中走去,这一次不再比拚脚力,只是并肩缓步而行。路上的时候段誉又忍不住地说他在楼上听见了乔峰与他属下的交谈,想要跟去瞧瞧热闹。沈醉也想着去瞧瞧,在一旁帮言附喝了几句,表达了下自己也想去的意思。乔峰考虑了下,便即答应。
走到半路上时,只见大路上两个衣衫破烂、乞儿模样的汉子向乔峰疾奔而来。那两人施展轻功,晃眼间便奔到眼前,一齐躬身,一人说道:“启禀帮主,有四个点子闯入‘大义分舵’,身手甚是了得,蒋舵主见他们似乎来意不善,生怕抵挡不住,命属下请‘大仁分舵’遣人应援!”沈醉一听便知道此时是王语嫣以及阿朱阿碧和包不同四人闯进那大义分舵去了。
乔峰又向他两人问了几句,便答应前去瞧瞧。随后又向沈醉跟段誉问道:“两位兄弟,你们和我同去吗?”
两人都立马答应前往,然后三人便在那两名汉子的引路下,跟着行去。前行里许,折而向左,曲曲折折的走上了乡下的田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