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股刺鼻的恶臭中,还有刺耳的黑熊咆哮声。
这让守在祠堂外面的焚香教教众,外加射猎村村民们都纷纷变色。
祠堂之中。
眼见熊皮在篝火堆中,渐渐化作了灰烬,陈渊才将目光看向射猎村外,在黑夜中山势起伏的山林。
他总觉得在山林中,有一双凶戾的目光,正在偷偷打量着射猎村的一举一动。
南方的山虽然不高,但是却连绵不断。
“此事并不是一只熊妖能做成的,怕是还有其它熊妖,在暗中躲藏着。”
陈渊对焚香教教主王太平道。
“少主,我们没有时间了,我们明天做好准备后,就要出发去对付白阳教。”
焚香教教主王太平提醒陈渊。
既然已经决定要对付白阳教,那这次他们焚香教,自然要全力以赴。
此事若成,他们焚香教将更进一步,统一白莲道指日可待。
若是失败,大概焚香教就算不灭,也会元气大伤,只能躲起来在暗中舔舐伤口。
“我有办法。”
陈渊想了想道。
话音刚落,他用右手在左手道袍衣袖里一摸,先后拿出了笔墨纸砚来。
看到这一幕的焚香教教主王太平,外加青木堂香主马兴,以及白莲堂香主方洪太,全都不由眉头一皱,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陈渊施展使用这“壶天咒”了。
但是他们每次看到,却依然感到陈渊深不可测。
传说中仙人有袖里干坤,壶中洞天之术。
但那是传闻中仙人才有的本领,谁也没有真正见过。
他们却是第一次亲眼所见,真有人使用出这种法术。
观察过陈渊很多次,他们已经完全排除了,这是戏法的可能。
因为所谓的戏法,都只是障眼法而已。
像陈渊这般,那道袍衣袖就像个无底洞一样,能够随意放入任何东西,还能随时取出任何东西,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法术。
陈渊拿出这些东西后,又走到旁边的供桌上,将供桌上的一些牌位挪到一边,把笔墨纸砚在空旷的位置摆放好,取清水在砚上磨好墨后,开始提笔蘸墨作画。
反正射猎村的村民,愿意把祠堂交给焚香教使用,他们自己都不怎么在乎自己的老祖宗,陈渊找射猎村村民的老祖宗借用一下位置,想来他们应该是不会介意的。
更何况,陈渊之所以作画,也是为了保护射猎村的村民,祠堂中供奉老祖宗的后人子孙。
从这个方向来看的话,射猎村的老祖宗不仅不会介意,甚至还应该感谢陈渊。
焚香教教主王太平走到陈渊身后,本来想看看陈渊在画什么。
结果因为他是童子身形,身高只有三尺有余,不超过桌案,根本看不到陈渊在画什么。
身为一教之主,要保持自己身为教主的威严,又不能像真正的孩童一样,踮起脚尖或者跳起来看。
王太平只能装作旁若无人地走到旁边,坐回自己的木椅,实则十分关注陈渊那边的情况,时不时地瞄上一眼。
正在作画的陈渊,这次却并没有画自己擅长的夜叉女图。
他这次画的却是一柄剑。
一柄寒气逼人的铁剑!
此剑宽有三指,长两尺有余,剑柄笔直,末尾有圆形柄头防止脱落。
这是陈渊常用的锈剑。
之前陈渊的剑法强则强矣,但还尚在人间范畴之内。
但是这次结成剑丹,修炼成了剑心之后,陈渊感觉自己在剑道上的修为,已经提升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不仅可以不再拘泥於用剑,即便是以指代剑,也能以无形剑气,斩出惊人一剑。
另外,他还能让自己挥出的剑,短暂脱离自己,寄托在一物之中,等到了需要的时候,再将其释放出来。
就像是现在这样,陈渊将自己的剑道,通过作画的形式,留存在一张普通画纸中。
陈渊作画的过程,也是在阐述自身剑道的过程。
良久之后,陈渊作画的右手停了下来。
“可惜了,画纸材质普通,能够承受我的剑道有限,不过这用来对付一只熊妖,应该已经足够了。”
陈渊放下笔,看着眼前的画纸,神色有些不满意道。
这画中表面看上去是画的锈剑,实则是陈渊的一剑。
不过因为画纸材质普通,无法承载陈渊完整的一剑,因此这一剑只是残剑。
不过即便只是残剑,用来对付熊妖也已经足矣。
养神境和养神境以下的任何妖物,遭遇这一残剑都会立即殒命,即便是和陈渊同境界的妖物,也会身受重创。
“因为我修成了剑心, 所以每一剑便不再是死物,而是拥有了短暂的生命,所以剑就能够脱离我单独存在吗?”
陈渊收起剩余的笔墨纸砚,将供桌上的这幅画拿在手中,心中似有所感。
“少主,让我们看看您画了什么!”
就在这时,焚香教教主王太平好奇地声音,从旁边传来。
“让你们看看也无妨。”
陈渊道。
说话间,他将刚刚自己所做的画,拿给焚香教教主王太平、白莲堂香主方洪太、青木堂香主马兴看。
王太平、方洪太、马兴向画纸上看去,只觉得画上有一柄栩栩如生的剑,只不过下一瞬间,在一片刺目的匹练剑芒中,那剑却瞬间从纸上飞出,直刺他们而来。
三人毫无准备,同时发出闷哼一声,如遭雷击。
王太平修为高深,乃是和陈渊同境界的内景境修为,他踉跄退后几步,连忙将目光看向他处,由於退让及时,只是脸色惨白,损耗了些法力而已。
而方洪太和马兴,就没那么好运了。
他们好像真的被一剑刺中,直接原地飞出,吐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胸前衣襟。
就在他们眼中满是绝望,眼看自己就要殒命於这一剑时,陈渊恰在此时,将画给收了起来。
“将此物交给村民,等那熊妖出现,即便我们不在,也定能将那熊妖给除掉。”
陈渊道。
王太平想到刚刚那恐怖的一剑,只觉得全身出了一身冷汗。
而刚刚遭受重创,从地上踉跄站起的方洪太和马兴,回想起刚刚的情景,他们看向陈渊的神色中,则满是后怕和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