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岩思索片刻道:
“意见我倒是没有,只是你那在人间留下的道脉六壬一脉,怎么说也是数百年前曾显赫一时的道脉,你真的愿意让人间的那些小道士,做我那弟子的徒子徒孙?”
其实修炼“五行藏魂”时,所收集的五行之物其作用,主要目的便是为了凝聚五行之气。
“通知各地分观,务必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这位新任六壬祖师爷。”
田都元帅语气有些感叹道。
他传下的修行之法《六壬道法》,多是东拚西凑来的,顶多能修个屍解仙就不错了,虽然在人间也算不错,但要看和谁相比。
而在双目被点上的一瞬间,就好像缺失之物,被拚上了最后一块拚图。
雪娘勉强答应下来。
陈渊看时机差不多,觉得是该自己出手的时候了。
“那好吧,雪娘试一下。”
他还为这个少年道人头上,画了一个道门特有的鱼尾冠。
这《六壬道法》连《胎息诀》都远远比不上,更别说是他引以为傲的《太乙金华宗旨》了。
“画得不赖。”
“怎么祖师换人了?”
谁知道陈渊似乎根本就没有修炼的想法,而是将其中一部分,传给了他身边的那只鼠妖。
而那亮起刺目光芒的祖师神像,在光芒熄灭过后,原本老道形象的六壬祖师,却变了一副长相。
被一个头戴鱼尾冠,背负剑匣,长相俊秀,气质出尘,目视前方的少年道人给取而代之。
“希望如此吧。”
这些道人纷纷奔走相告,大家一起聚集在久无人祭拜的祖师祠堂中。
田都元帅又继续道。
“这是怎么回事?”
“帝君,开个玩笑而已。”
“那不就得了。”
他最终想到了一个方法。
一时间各地六壬一脉道观的道士们,看着那少年道人长相,众人面面相觑。
鱼尾冠乃是道门三冠之一,和如意冠、芙蓉冠并列道门三大冠。
不少年过半百,发须花白的老道士们,激动得胡须颤抖。
不过这一次,陈渊却并不是画马。
“不过……”吕岩语气一顿:“他是他,我是我,你可别想浑水摸鱼,指望着你人间的那群小道士,和我扯上关系。”
“道门之中,我们六壬一脉,必将重新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田都元帅在上界虽说有名,算是上界之中,排名前列的神灵,但终究不是修行者出身,而是神灵。
……
“看来祖师爷没有抛弃我们六壬一脉。”
随后陈渊在这幅画像的左边,写上了一行小字:
“六壬仙师青冥居士画像!”
但这一切都随着六壬一脉,最近数百年时间的衰落,成了过去式。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找到这位新的六壬祖师爷。”
因为天地间,本来就是由五行构成的,充斥着无处不在的五行之气。
这惊动了各地道观之中,本就不多的道人。
陈渊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中,他用手中画笔继续为眼前这幅画像,点上了双目。
吕岩将看向下界的目光收了回来,他随手落下一子后,询问田道元帅:
“元帅,这便是你之前,做那么多布置的原因吧?”
陈渊想了想,又将他平常常背,装着锈剑的剑匣也画了上去。
眼见自己第一次画人,就作画成功,虽然画中之人参考的是自己,陈渊还是忍不住夸了一句自己。
“祖师爷显灵,我们六壬一脉有救了。”
随后六壬一脉道观中,各位须发花白,一大把年纪的老道士下令道。
他立即动手,以自己体内元气、元精、元神构成的法力,全力压制雪娘的魂魄,让其不飘出肉身。
这一仙一神,吕岩执白子,田都元帅执黑子。
吕岩随身落下一枚白子后,才对田都元帅道:“按你这样说,那小子可给我惹了一个大麻烦。”
“不过我倒对您的这位弟子抱以厚望,他成了六壬一脉的祖师爷,那就表示着他和六壬一脉结下了因果,日后他和六壬一脉的接触绝不会少。”
如果陈渊真那样做了,吕岩就要考虑自己收徒的眼光了。
陈渊先暂时出手,稳住了雪娘那摇摇欲坠的魂魄。
由於六壬一脉传承,和其他道脉都不相同,其中很多修行之法,需要祖师庇佑才行,但是随着六壬一脉没落,祖师失去了对六壬一脉众道人的回应,六壬一脉甚至一度沦为了普通道观。
因为据她所知,这本《六壬道法》,是那位织锦娘娘赠给陈渊的,这个道脉早已经没落,恐怕门派祖师都已经不存於世了。
吕岩神色平静,让别人在他脸上,根本看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们高兴之余,装若癫狂。
“祖师爷显灵,那就代表很多法术,我们就又能够修炼了!”
而在画像完整的一瞬间,旁边的雪娘那摇摇欲坠的魂魄,瞬间稳定下来,回到了肉身之中,之后再也没有出现魂魄不稳的现象。
陈渊代替门派祖师,来助她修炼“五行藏魂”,这能行吗?
陈渊看雪娘犹豫不决,问雪娘道。
这对於修炼“五行藏魂”并没有什么影响,只是修炼速度要比用五行灵物慢上一些,要麻烦上一些而已,每一次修炼都需要重新更换五行之物。
原本荒废许久,落满灰尘,早已经失去神异,存在於各处道观中,久无人祭拜的六壬祖师雕像。
雪娘想都不想, 就回答道。
“不一定是祖师的转世身,能造成如此异象,可能是上天钦定的六壬祖师爷。”
修炼速度慢些没关系,让雪娘多花些时间,只要能够修炼就行了。
“不过他现在,自愿成为六壬一脉的祖师爷,帝君总该没有意见吧?”
努力了许久,陈渊觉得收效甚微。
按理来说,修炼“五行藏魂”时,收集的五行之物,灵物是要比普通之物效果要好很多的。
在画得差不多后,陈渊为了显得画上的人物庄重一些。
然后陈渊停手转身,拿出画纸和笔墨,在旁边的桌案上挥毫泼墨,开始作起画来。
田都元帅闻言苦笑道。
他拿起一子,正准备落下,却发现棋盘上胜负已分。
“你已经败了。”
吕岩神色平静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