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归无咎欲言又止,姜敏仪似乎已经知道了归无咎将要说什么。摇头道:“这丹丸炼制的材料早已灭绝。纵然是成品,除却敏仪手中这两枚丹丸,恐怕世上再难寻得第三枚。”
沉默了一阵,姜敏仪又言道:“退一步想,‘沉血丹’总要比‘揉心丹’重要得多了。毕竟缺了后者只是失身,缺了前者却是丧命。若是发现的是两枚‘揉心丹’,所缺的是两枚‘沉血丹’,那么武道传承的修炼,也就无从谈起。敏仪本该知足才是。”
“敏仪早就想得透彻,道途之上,想要更进一步,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就当做是……旁人相助於我的酬劳罢了。更何况,所见之人既然能以低於我的修为战胜我,那么失身於他,也不算辱没了自己。”
“只是……有时候到底还是会生出一个念头。若是所遇之人能合眼缘,终能结成道侣,那就算是两全其美,这付出肉身博得成道之缘,似乎也就无碍了。”
“归道友也不必有什么太多的心理负担,敏仪并不会强求什么。一来这是敏仪愿意付出的酬劳;二来那事发生之时,乃是性情大变之时,做不得数。一切……顺其自然便可。”
话音将落,姜敏仪的目光,不经意的扫了归无咎一眼。
归无咎心中一动。
姜敏仪口中说“并不会强求什么”,实际上分明还是有所希冀。她见到归无咎“真人”之后,分明对归无咎很满意。
归无咎符合她心中“两全其美”的念头。只是因为害怕被拒绝,所以才刻意如此说。
反覆权衡,思索良久。
归无咎终於道:“这桩‘交换’,我应下了。”
姜敏仪眸中现出不可思议的惊喜,怃然:“敏仪原本以为,归道友纵然最终会答应。对於所应之事,也必定会旁敲侧击,深思熟虑。不知道友为何能够如此果决的做出决断?”
归无咎一笑,道:“两个原因。”
“一来是有始有终。既然比试了第一场;那么第二场、第三场又何忍半途而废?”
“至於第二个原因。就当是我贪恋敏仪的美色吧。”
这显然是归无咎的玩笑之词,而非他心中真实所想。
只是姜敏仪闻言却眼前一亮,愣了数息,忽然道:“你说‘有始有终。’那么你打疼了敏仪,是不是该‘有始有终’呢?”
归无咎闻言愕然,姜敏仪此言,往重了说,几乎形同挑逗。
只是他刚要拒绝,抬头一看,却见姜敏仪眸中充满忐忑,甚至有几分与她身份不相符的期许与卑微。
归无咎到底心意圆通,仔细回味,明白过来。姜敏仪之於归无咎,和归无咎之於姜敏仪,是截然不同的。
对於归无咎来说,姜敏仪只是相识不到一日的人,至多可以称一句“一见如故”。纵然归无咎真的欣赏姜敏仪的风采气度,并未将心中的那扇门彻底关闭。
但是情感与默契的培养,总是需要时间的。归无咎自然不会去做什么唐突急色的事情。
但对於姜敏仪来说却是另一回事。
对姜敏仪而言,自她修习武道法门、却又遭遇揉心丹缺失的那一刻起。她的心目中早就有了一个朦胧的虚影。
当然,这个虚影未必叫“归无咎”,也可能叫其他的名字。但是姜敏仪却时时刻刻,心心念念,暗自期许着,那个天资战力更高於自己人,是一个怎样的人?能否相互看对眼,让未来拯救自己道途的三场比斗,不仅仅是一个付出身体的交易?
这个虚影一直萦绕着她,直到今日才水落石出。
现在,归无咎的真人现身,她很满意。因此,“归无咎”的名字相貌虽然是今日才清晰了起来,但对姜敏仪来说,却和百余载的青梅竹马没有什么不同。
她的心中,早就在等“这个人”。
相反,正是由於这种情感投注深浅的不对等,更促使她要牢牢的抓住。
此情此境之下,说出、做出一些在归无咎看来“出格”的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归无咎最终决定接纳这种“出格”。
眼见姜敏仪缓缓地从藤床上走了下来,缓缓伏身,趴在归无咎双膝之上。
归无咎默不作声的伸出右手,自姜敏仪胸前将她搂住。
姜敏仪的盆骨本就较寻常女子宽大两分。此时因伤患肿胀的缘故,更如银盆满月,丰盈圆润。
归无咎聆听着姜敏仪的呼吸,左手手掌感受着那惊人的弹力,一丝丝法力激荡,为姜敏仪祛除肌肉骨骼的微小创伤,心中却出奇地并无一丝欲念升腾。
似乎他来回抚摸的手掌,不是调情,而是抚琴,只是在一种奇特的韵律中,静静探寻者两人连结地更加紧密的可能性。
突然有一个念头,想把一些情节写的又激进又合理一些。可能不太成功。一来是可能确实不大擅长感情戏。二来是每个人思想观念的问题,我喜欢“知音相许,一见如故”类型的,不喜欢慢慢酝酿感情的。但是这种类型特别难写,比较抽象。这一段似乎比秦梦霖那一段差了一些。三是很多读者不接受一夫多妻。(我绝不认为这是什么种马文)
不过郑重声明:这类情节以后不会过多尝试,还是以修道为主体。所以大家也不必纠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