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〇
只听一名大内侍卫道:“内廷催促甚急,恐怕不行,你赶快跟我两个进宫吧。”
司徒英道:“眼前有个江湖莠民,不法贼徒,我不能让他脱逃……”
另一名大内侍卫道:“侍卫营这么多人都在这儿,何苦你这位统领亲自动手。”
燕十二哈哈—笑道:“司徒英,我仁尽义至,是福是祸,全在你一念抉择了,我没那么多闲工夫看热闹,告辞了。”
腾身跃起,直往前门方向扑去。
只听司徒英大喝一声:“贼徒哪里走。”
腾身掠起,衔后紧追过来。
燕十二心里明白,司徒英狡猾施诈,并不是真要追他,而是借这机会开溜,当即加快身法往外扑去。
两名大内侍卫似乎也看出司徒英的心意了,叱喝声中,拔刀掠起,也双双追了过来。
这一追就变成了司徒英追燕十二,两名大内侍卫追司徒英了。
燕十二存心促狭,翻出内城后,专找黑胡同钻,只见他身形连闪就没了影儿。他躲在—条黑胡同里,再听衣袂飘风声从胡同外急速掠过,心知司徒英在两名大内侍卫的追赶下已经过去了,心中暗笑一声,就要窜出去跟上。
就在这时候,一股疾劲破风声自脑后响起,直袭他玉枕大穴。
这是谁,他陡然一惊,一个旋身雕玉小刀闪电般往后挥去。
只听一声冷哼,一条颀长人影一闪后退。
燕十二一刀逼退那人之后,马上就看清楚了那人,一怔,脱口说道:“是你!”
那颀长人影已然稳住了身形,赫然竟是司徒英,只见他脸色铁青,只听他咬牙说道:“你坏了我的大事,断送了我的荣华富贵,即便是我被逼离开官家,又岂肯放过了你……”
燕十二道:“司徒英,你可别冤枉好人……”
司徒英冷笑一声,道:“不会的,我已经想明白了,我跟那三个缠回在密室中议事,冯家那小后生就囚在隔壁,必是他听见了我们的谈话,泄露了我的秘密,你认为有机可趁,擒得三个缠回把他们交给了官家……”
燕十二道:“既然这样,我怎么会冒杀身之险跑来通知你……”
司徒英道:“燕十二.你把司徒英当成了三岁孩童,你所怕的,就是我手下那包括火枪在内的庞大实力,你认为这样可以使我孤立,但却又不愿我落在官家手里,所以你抓我证据交给官家於前,虚情假意做好人跑来告诉我於后,你认为我一旦进入江湖就是独自一个人,好对付,其实你是做梦,我在江湖中一样的拥有庞大实力。”
燕十二笑笑说道:“雷家堡跟山东齐家,他们也有火枪么?”
司徒英脸色—变,道:“虽没有火枪,但杀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我用不着仗恃火枪。”
燕十二脸色一沉,道:“司徒英,我要跟你说正经的了,你今天害这个,明天害那个,多少人为你妻离子散,多少人为你家破人亡,多少人为你含恨痛苦声声,这都还好,害来害去你竟连自己的授业恩师都害了,扪心自问,你作过多少孽,造过多少罪,你还有什么脸进入江湖,你还有什么脸活在人世……”
司徒英厉声喝道:“姓燕的,你住口!”
燕十二冷笑说道:“怎么,怕听了么,老实告诉你,就是你不找我我也会找你的,姓燕的我但有三寸气在,誓必除掉你这个丧心病狂,无耻已极的阴毒小人,否则我对不起家师,对不起桑前辈,董姑姑跟天下武林的每—个人,言尽於此,你我决一雌雄,判个生死吧。”
闪身欺了过去,雕玉小刀一挥,直袭司徒英胸前大穴,他凝足真力,一上手便是不轻露的师门绝学。
那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必杀司徒英,另一方面却也是为了司徒英是他生死大敌,唯一对手,他不敢轻敌。
司徒英冷笑一声,五指如钩,硬抓那柄雕玉小刀。
司徒英怀着洗髓经,有可能已习得洗髓经所载绝学,燕十二不敢让他抓着那柄雕玉小刀,沉腕一闪,刀锋走偏,迅雷奔电般向司徒英右小臂刷了过去。
司徒英一条手臂灵蛇般,只见他一缩一吐,招式未变,五指仍然抓那柄雕玉小刀。
燕十二知道自己这柄雕玉小刀利能削玉,不是凡铁,也以为司徒英在手指上必有其独特的功夫,否则他断不敢轻易用肉掌跟这柄雕玉小刀碰。
心中有此一念,更不敢让司徒英的五指沾着那柄雕玉小刀,右手收刀,左手一掌拍了出去。
司徒英冷冷—笑道:“也好,你我就比比掌力,较较内功。”
五指一伸,挺掌迎向燕十二攻来的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