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老头冷笑道:“谁不知道施将军和台壪郑氏有深仇大恨?施将军平台心切,手段如此狠辣,为大清尽忠是有,但为了报私仇怕是也并非没有吧。”
“姚督师,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施琅听了这话,不由得大怒!
“以本将所知,姚督师这回上本,难道就不是为了私仇?平台方略乃圣上明谕,迁界禁海,为的是早日收复台壪,天下一统。如今为了区区几个灾民闹事,你姚启圣就敢违谕?”
姚启圣也上了火,说道:“施将军,你这话未免太伤人。敢情挖的不是你家祖坟,你就坐壁上观!”
施琅也毫不示弱,说道:“为了国家社稷,为了江山稳固,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这是为臣之道!姚督师难道一点奉献精神都没有吗?”
“你!”
耿精忠见状,连忙出言止住了他们二人,说道:“二位,请稍安勿躁。说好是调解此事,怎么又吵起来了?”
耿精忠这一发话,二人方才停下了争吵。听耿精忠说道:“迁界禁海,确为朝庭下谕拟定的章呈,但凡事也要懂得权变!不然,要我们这些人做什么?”
说着,耿精忠又问坐在姚启圣下首的一位老者,说道:“於大人,敢问您对此事有何高见?”
这位老者拱手说道:“王爷,以下官愚见,迁界禁海并非是平台唯一出路。因为迁界,是为了杜绝两岸市地,禁海也是坐防台澎水师,但平台一事,并非一定要起刀兵。我大清国运日胜,理应先以招抚为上,而绝非兴兵讨伐。”
施琅听了这话,自然是满脸不悦。只说道:“於大人,台壪郑氏逆臣,你认为可以招抚得了?”
听见施琅发问,这名老者说道:“施将军,老朽当年在广西罗城做知县,当地也是匪乱四起,不归王化。但老朽施以德政,教化爱民,严刑治匪,短短七年,罗城已然政通人和,百废待举。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自古兵者,凶器也,施将军迁界禁海,禁的不仅是台澎逆臣,也有我台壪百姓!试问民和匪岂能相提并论?待民为善,治乱方能用重典。而施将军为了用兵,将台壪一概禁严,岂不是有伤天和?”
施琅被这老者说得有些哑口无言,但还是回应道:“自古掌兵者不慈,行侠者不义!为了大清一统,施某也是迫於无奈。”
老者听了,却是起身走到了施琅面前,说道:“但是施将军可曾知道,你的迁界禁海不光苦了台壪百姓,也让湖建百姓大受其祸!老朽刚刚赴任湖建布政使,就有冤案告到了衙门,说迁界之后有不少百姓无家可归,更有甚者被当成了台壪乱党抓捕到牢城,屈打成招!老朽当时不忍有损施将军的政绩,只得找康亲王暗中调和。施将军,难道让百姓受如此疾苦,也是圣上的平台方略不成?”
施琅忍不住重重的捏了一下座椅扶手,将檀木衬子哢嚓一下捏断,喉咙里崩出了六个字:“於成龙,你放肆!”
老者却是不以为意。只说道:“施将军手握金门夏门数万水师,本身也是骁勇武将,但这里并不是您撒野的地方!施将军请稍安勿躁,听老朽一言:台壪是中华属地,自然是要收复。但是收复台壪,理应以招抚为上,不如展界开海,两地互市,然后朝庭下旨招复,即可天下一统,又免了两岸刀兵之苦。何必一定要带兵杀上宝岛,涂炭生灵呢?难道手刃郑氏,就如此重要?”
施琅猛然站了起来!
他比於成龙高出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