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觉得先生前几日怕是算到状元郎要归来,故意压下庚贴,免得自己两难,自然对他心存感激。
至於他儿子的春梦碎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得罪状元郎,未来的高官?何况若状元和叶家定亲,就彻底绑在了藏罗县里。若状元对叶家小姐没兴趣,再去定亲也不冲嘛。
没想到这县令还看得蛮清楚。
云茗悄悄挑了挑眉,将劝说的话咽回肚子里,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低声道:“不止如此,昨日我夜观星象,算到明日县里有一大劫!因着状元郎归来,有了一线生机。”
县令一惊,忍不住皱起眉来,道:“先生如此担忧,不知是何等劫难?源自何处?”
“兵煞之灾,灭县之祸!时间太短,源头我还没算出,但大约是无妄之灾。但状元郎与叶家小姐之缘已能令气运相结,成亲后我设法将二人气运护佑县城,使瞒天过海之计。若无特殊原因,这类兵煞并不会贸然进犯大气运之地。”
县令吓得浑身哆嗦起来,颤颤巍巍道:“灭县?先生此话当真?此等大事可不得胡言乱语!”
云茗皱着眉,一脸严肃,声音里带着隐藏的不是很好的恐惧:“此等大事,我怎会胡说!若是能让状元与叶小姐今日成亲,我有把握化解此灾劫。实在不行,让状元郎今日在县里纳一位妾室,各家也能保留一些香火。但要注意,必须是状元郎自愿才行。”
县令深吸口气,竟慢慢平静下来,下意识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地问道:“先生,若按你说的做,有几分成功率?成功后会怎样?若失败了会有什么后果?”
云茗露出略有些傲气的自信笑容:“绝不可能失败。只要有状元郎的气运护佑,我就有把握让兵灾之劫避着我们。至於后果……”说到这里,脸色不禁沉了沉。“大约是附近某个村子……”
未尽之言想必县令也听出来了。权衡了几分锺,他终究还是一咬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云茗悄悄露出一个笑容,想让状元郎和在县里算是大族的叶家小姐在他任务结束前成婚,若是没有点特殊情况,根本不可能。
至於他说的兵灾……等三天之后,副本就结束了,现在也没人能反驳他的话,还不是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县令悄悄唤来亲信,叫他们通知县里几位大家族族长,之后到县衙议事。
几分锺后,人群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又极快地安静下去。只是气氛徒然凝重起来。
“状元来了,状元来了!就在两里外,马上就到了。”一个小吏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回报道。
县令挥挥手,让小吏下去休息,站直了身子,期待的望向前方。这已经不仅仅是关於升官发财的期望了,这是包括一切身家性命的希望。若状元今日不愿意娶妻纳妾,说不得今晚他就要收拾细软,带着人跑了。
马蹄声哒哒哒的近了。
云茗一眼就认出这次的任务目标,实在是这应明轩太过於显眼。
风尘仆仆的人群中打扮的最精致的那个,骑着一匹油光水滑养得极好的黑马,小跑着靠近。
到近前应明轩下了马,县令以及几位县里高官立即迎了上去,云茗也随大流上去恭贺了几句。
“状元郎名登金榜,封侯拜相指日可待,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