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
“今日崆峒已非昔日崆峒”说得未免太玄了些。但这句话怎么能够瞒得住精灵沉着的穷儒万祖。
追云神气也有同样的感触,扬言道:“薛老此言何意,崆峒派,今昔又有什么区别?”
缺耳魔嘿嘿得意的桀笑数声,道:“灵真生道友已荣升本帮飞鹰堂堂主,今后将属飞龙帮保护之内。”追云神气闻言鄙视了灵真生一眼,哈哈笑道:“恭喜!恭喜!牛鼻子竟做了堂主。唉!这真是天大福气的,老要饭的只恨前世做了孽,落得今生不能高攀贵人,请你转告姓蔡的,老要饭坟个位子,就是做尾狗,专司着门也不要紧,哟!要饭的可真慕煞你了。”
灵直生被追云神乞那一冷眼,瞧得脸色微呈肝色,再被这一席话讽刺讥笑,弄得啼笑皆非,不禁恼羞成怒,道:
“人各有志,何劳他人干涉,老叫化子别以为贫道好欺侮,各位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贫道可要送客了。”
缺耳魔薛越经飞虎堂堂主黄修密语一阵,一见真灵生逐客,很快喝止,道;“那有这般送客的,也不招待人家,岂不有失风度。”
灵真生不明其意,回过头来,顿见缺耳魔以目示意,那双瞳放射出来的邪光,灵真生顿时了然,但,穷儒祖也在同时发觉缺耳魔的眼光异彩。
灵真生遵示留客,道:“寒山没有什么可以宴客,请诸位稍留片刻贫道敬一杯水酒在再未冲。”
穷儒万念祖冷冷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所找之人不在贵帮,穷酸可不再耽误时光了。”
说着,也不理灵真生一眼,返身欲离,这时,蓦闻,背后缺耳魔传桀桀狂笑,道:“老夫只好强留诸位了。”
话未落,众老头顶传来一阵急风,眼前黑影一花,缺耳魔业已挡住去路。
追云神乞睹状,哈哈长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老要饭的生平最嗜酒如命,既然有人请顿饭还不是未叫先流涎,怎好意劳驾。我说,缺耳朵的,你也太费神了。”
缺耳魔薛越生平最痛恨人家揭短。
今天老叫化每一句就叫他“缺耳朵”的。这不是揭了他的伤疤。
只见他阴恻恻一阵桀桀狂笑,道:“敢情我不要命,既然嫌命长老夫就为你超度。”
说毕,右臂一挥,一股劲风向追云神乞袭去。
追云神乞赵哲,身百禽居再度闭门苦修“玄天气功”之后,武功已达登峰造极的境界。一瞥缺耳魔话出掌来,心中不慌不乱,口里直嚷道:“我的妈呀!”缺耳魔一瞥叫化子失去了身影,心中一凛,连忙翻身一瞥,只见追云神乞裂着黄牙,在树上傻笑。
这一气非同小可,要知道此魔年逾八十,那曾受过人家戏弄,恨得大牙咬得支支直响,又是运臂一掌劈去。
这一掌少说也有六百斤重,只见掌出风起,陡闻“哗啦!”之声大作,追云神乞所坐那株合抱大树,竟不堪一击,拦腰折断。
蓦然,又传来追云神乞的叫嚷声,道:“妈呀!好狠喔!要出气也不是这么出气法,干么连无知的树木也得罪了你不成?”说时,追云神乞已回到刚才位置,这一来,何异火上加油。
只听缺耳魔气得呀呀大叫,单足一沾地面,掠身扑来,双掌齐挥,夹着呼呼破空之声,向追云神乞攻来。
追云神乞一向以轻功称绝江湖,他知道以自己一甲子内功修为,要与缺耳魔八十年内功修为相比,异於小巫见大巫。
於是,他采取了这种游戏和激怒的方法,先消磨对方真力,再与他正面相斗才行。
现在一见老头气极发掌,掌风阴冷刺骨,便知是“阴风透骨掌”无疑,那敢怠慢,见掌风堪堪及体的刹那,一个“巧燕翻”身长一长,再度横空掠出,嘴里损道“缺耳朵的,要饭的揭了你的短,就生了这么大的气,你不要命,要饭的可要命?我不敢了,请饶我这一着吧!”
说话声音好响,就连地上传来“轰隆!”之声,也没有掩盖他的话声,缺声魔一掌又落空,不仅不能伤及对方衣角,竟将地上给震陷了一窟窿,脸色顿时气成了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