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俊峰一直注意着,“蜘蛛岭”的一草一木,潜心默思如何破法。
“病书生”罗俊峰沉思一番说道:“有了,有了,秃鹰老怪狡诈诡异,骗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
蓦然,距离他们约二十丈远的一颗怪石旁,飞起一条灰影,随着灰影在空中一声怪啸,如巨鹰般地向这边扑来。一眨眼间,来人已立在山道进口的地上,那双神光十足的贼眼向罗俊峰这边各人扫了一下,而后发出同一阵冷笑,喝道:“好个背义叛徒,你忘了黄龙山的王法吗?居然还敢领乱来扰,娄某不信你飞得出去。”
邱英杰见了,全身颤抖,暗暗叫苦,别看他年约四十,武功在黄龙山里却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秃鹰老人非常敬重,任命他做为刑堂堂主,掌管全寨人的生死大权,凡判徒奸细,皆在他酷刑下惨死,手段毒辣,冷酷无情,大家都视他为地狱阎罗。
邱英杰已决心弃邪归正身旁又有武功绝世的“病书生”,倒也胆大起来,双目一瞪说:“姓娄的,邱某已非黄龙山匪徒,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那姓娄的听了这话,不但不怒反而哈哈狂笑,说:“没想到你也吃了豹胆熊心,好,既然你们来了,身为此间主人就权作向导领你们入寨一会。”
话落毫不犹豫的随后跟去,陆万邱三人紧跟着成一字行向山岭飞去。
黄龙寨刑罚堂主娄满有意卖弄,只见他如飞矢般带头疾飞,哪像待客引路的样子,简直是在表演轻功。
罗俊峰边走边暗笑,只看他脚下似行云流水,如平坦大道般,安祥潇洒,与前奔的娄满,保持三步远。
站在前领路的娄满,一边狂奔一边细听,后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不禁暗暗得意,以为他们一定被抛的很远。
刹那间已经越过了“蜘蛛岭”,前面已经到黄龙总寨,娄满猛一顿身子,然后回头一看不禁愣了。
原来那书生打扮的少年正在自己身后两步处呆头呆脑地望着自己傻笑,这一瞥使他惊得冷汗直流,只好说:“请。”
自己很快向竹林那边跃去,那些壮汉一见来人,纷纷让道,由娄满领着的四人一直向山林内走去。
此时,林中传来几声炮声,邱英杰告诉罗俊峰说这黄龙山迎宾的礼炮,等下寨主就要亲自出迎啦!
果然,邱英杰刚说完,对面已迎来了一位老者,身后还带着二名小童。
罗俊峰一见老者,就知道是秃鹰老怪了,只见他身穿花花绿绿的道袍,脚下穿的是绿色的布鞋,年约六十开外,头上光亮得不存一发,一撮白色的胡须,长及胸前,眉毛倒斜,细眼阔嘴,扁鼻卷耳,任谁见了都不舒服。
秃鹰老人冷森森地望了来人一眼,看到陆玉华时顿时被美色怔住,不由嘻嘻怪笑道:“唷!姑娘光临寒寨,老夫未能远迎,失礼、失礼啦。”
说着向娄满喝道:“你怎仫不雇顶骄子抬姑娘进来?”
月里嫦娥陆玉华哪里听得进去!暗运丹田真气,将一口浓痰吐射至秃鹰老人脸上,秃鹰老人用手一摸,原是小妞的香液,不禁哈哈大笑,道:“多情的姑娘,敢情你怕人家见笑,竟用这口香液定情是不?”
气得陆玉华一跺脚,双肩微晃,闪到秃鹰老人面前,狠狠的右手一挥。
“啪!”脆想一声。
秃鹰老人被打得踉跄几步,左脸颊肿得像小山般高,不由道:“好狠啊!好狠!老夫不生擒你吧,你却来打老夫,看老夫……”
说毕凶目直瞪陆玉华,刹时又心软,那美色简直比刀还利,一看竟使心麻骨酥,淫心丈炽,嘻嘻笑道:“来人啊!快迎佳宾。”
秃鹰老人一喝唤,道旁林里刹时跃出一排持刀壮汉,个个凶悍强横。
秃鹰老人向排列的喽卒一摇手,说了一声“走”,百来个人在瞬间离开得无影无踪,场中只留下十来人。
此时,罗俊峰早已急得不耐烦,向秃鹰老人问道:“罗某今日打扰贵寨,完全为的是义妹郑美惠被擒而来,只要将在下义妹放出,并且保证无损分毫,罗某撒腿就走,对於以前的事,绝不在提。”
秃鹰老人笑道:“关於姓郑的姑娘,确是老夫与摩兄抢回,这其中关系着两件事,第一就是小侠杀我神禽,老夫以她做为人质,诱你上山,第二关系着老夫师兄昔年的一段案子。”
“早在三十年前,百禽老人为寻一只会语鹦鹉曾与我师兄有一拳之仇,也因而使我们师兄弟避居劳山达二十年之久,这笔账只好由他女儿偿还,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