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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澜魔君一进入书房,稍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看了一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没再多想,关上书房门,坐到书桌前,拿出一块加密的传音玉简,读取其中密信。
此时的季尘分魂,躲藏在阴影之中,见广澜魔君似乎对他布下的阵法略有感应,也不得不承认广澜魔君的阵法水平确实到了极高深的层次。
眼看广澜魔君全身心投入到公务之中,季尘也觉得动手的时机已到,当即不再犹豫,按照计划启动大阵。
书房内无声无息间腾起一道如轻纱般的薄雾,这薄雾弥漫了整个书房,薄雾笼罩之处都如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与原来的世界隔离开。
第一步就是要屏蔽书房与外界的联系,防止广澜魔君向外求救或传递消息。
而在薄雾弥漫之后的瞬间,广澜魔君有所察觉,抬起头来查看四周,当即脸色一变想要求救,却已经冲了!
他的脚下亮起银色阵纹,那阵纹如同有生命般迅速生长,脱离了地面向广澜魔君坐着的椅子上蔓延,转眼就蔓延到广澜魔君身上,如同锁链将他束缚。
这第二步,就是困住广澜魔君,不让他逃跑,也让他无法采取任何行动。
打从广澜魔君坐上那把椅子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无法反抗,只能任人宰割。
这道束缚阵法,不光束缚了广澜魔君的肉身,也将他的灵魂与神识通通束缚在一个狭小范围内。
广澜魔君不甘心束手待毙,魔元透体而出,准确攻击着阵法薄弱点,想以自己的阵法之道破开一条生路。
然而,紧接着第三道阵法亮起,彻底破碎了他的希望。
第三道阵法的作用,是拘魂。
并非毁灭魂魄,直接毁灭一位魔君级强者的魂魄难度并不小,但将之拘出体外则要简单的多。
不过这也遭到了广澜魔君激烈反抗,一股吸力不断拉拽他的魂魄,想将其拉出体外,广澜魔君的魂魄不断抗拒着,与这股吸力做拉扯。
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广澜魔君魂魄逐渐力竭,
终於被拉出体外。
他还想重回体内,可季尘布置的第四道阵法发动,这是一道封印阵法,季尘在这道阵法之上下了功夫。
想要靠阵法稳定封印住一道仙君魂魄并不容易,这第四道阵法一发动,瞬间吞噬了前三道阵法的力量,对广澜魔君的隔绝与束缚都同时消失,转化为封印之力将他的魂魄封印。
广澜魔君的魂魄拚命冲击封印,但那封闭他魂魄的空间却越来越小,将他的魂体不断压缩。
而季尘的分魂也趁机从阴影中飞出,钻入广澜魔君体内。
夺舍开始了!
季尘的分魂一进入广澜魔君身体中,就感受到了强烈的排斥感,这具身体在抗拒他的进入。
而且广澜魔君还活着,哪怕魂魄离体,这肉身仍算是有主之物,依旧和广澜魔君有着斩不断的联系,可以对肉身进行一些简单的操控。
季尘想完全占领这具肉身,先要除掉广澜魔君。
第四道封印阵法仍在不断压缩广澜魔君的魂体,最终将他的魂魄压缩到拳头大小的狭小空间里。
季尘分魂燃烧,魂魄之力爆发,短暂的完全操控这具身体,一把捏住广澜魔君的魂魄,展开搜魂之术。
片刻后,广澜魔君魂飞魄散,这肉身对於季尘的排斥之力也消失不见。
季尘迅速吸纳着广澜魔君磅礴记忆中有用的部分,比如有关玄苍魔帝,以及元初魔域中那位赏识广澜魔君的大人物,还有广澜魔君交际圈中的各个人物等等,季尘吸纳这些记忆主要是为了之后扮演广澜魔君的过程中不露馅。
夺舍成功后,季尘的分魂与广澜魔君的肉身还未完全契合,需要一些时日进行打磨,不过一般人也看不出破绽。
正在这时,书房门外传来匆乱的脚步声,广澜魔君的手下高喊道:“大人,於江他出事了!”
季尘缓缓站起身,挥动双手掩盖掉书房内所有阵法残留的痕迹,才冷声道:“进来。”
那手下打开书房门,脸上带着慌乱,道:“大人,属下方才去请於江先生,一直未得到回应,情急之下打开房门,发现於江先生已经……”
“死了?”季尘猛然自座位上站起,恐怖的气势外泄,脸上带着惊怒之色。
“是。”手下连忙点了点头,“属下检查了一番,房间内未发现打斗痕迹,於江先生似乎是死於灵魂攻击,而且据属下判断,死亡时间恐怕超过两日。”
季尘脸色阴晴不定,沉吟半晌之后,才开口道:“将他的屍体搬去前厅,另外通知咸邢魔君及府上其余所有天魔境之上的人员,於前厅汇合。”
“是!”
待手下之人退去,季尘脸色恢复平静,坐回椅子上继续熟悉这具肉身,同时消化着广澜魔君的记忆,练习着他平日里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与说话语气。
等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才从书房前往前厅。
季尘来到前厅之时,所有人都已到齐,都在等他到来。
他目光扫过人群,看到了咸邢魔君,看到了故作镇定的罗极,以及躺在前厅正中的於江屍体。
季尘板着脸,面露威严,两步便走到前厅主座前,语气冷硬道:“都知道叫你们过来所为何事吧?”
其他人还未有动作,咸邢魔君冬的一声重重跪倒在地,朝季尘磕头请罪:“属下该死,未守护好府上安全,让贼人有了可乘之机,还请大人责罚!”
季尘用神识假装仔细扫过於江屍身,道:“於江应当是死於两天之前,当日你们在何处,可有擅离职守?”
咸邢魔君身后的几位护卫面面相觑,也不待咸邢魔君开口,纷纷主动跪下请罪。
“大人,属下该死!”
咸邢魔君也连忙说道:“当日傍晚时分,我带着几个兄弟一起去了欲魔窟,直至第二天清晨才返回,此事罪责全在我,是我失职在先,未做好表率。”
这时,一直沉默的罗极忽然越众而出,也跟着跪下,道:“大人,若责罚也该罚我,当日是我拉着咸邢大哥以及几位兄弟去的欲魔窟,他们拗不过我才勉强随我一同前往,此事是我一人之责。”
季尘一直静静听着,等到罗极说完,场面陷入沉默之中,再无人出声。
所有人都在等着季尘开口,他们从季尘的表情中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这让他们心中越来越没底。
季尘忽然从座位上走下,绕着於江屍身转了两圈,他的每一步都彷佛踩在了众人的心头,让他们的呼吸都随之变得沉重。
终於,季尘开口了,只吐出两个字:“答桉。”
众人疑惑,咸邢魔君扬起脸来,刚好迎上季尘冰冷的目光。
“今天就给我一个答桉,告诉我凶手是谁。”季尘收回目光,继续道,“如果冲了或答桉错误,那么我想欲魔窟可能还需要一批男娼。”
咸邢魔君几人闻言都从心底打了个冷颤,罗极更是心头一凉,有种不妙的预感。
广澜魔君对此事的重视程度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