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横急忙阻拦:“且慢,久病之体,虚弱无比,不可暴饮暴食,只能吃点流食,给我世妹喝点稀粥就行,待到三五天后,身体好转,再慢慢调整饭量,不然怕是会出问题。”
“对对对,现在不能多吃!”
张松附和道:“元伯说得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你们按照元伯说的去做,快点去!”
他吩咐了仆人之后,忽然流下泪来,对张横深深作揖:“元伯,若不是你出手相帮,我这个家算是毁了,请受我一拜!”
张横急忙伸手搀扶:“世叔,世叔,不可如此,不可如此,愧煞小侄了!”
张松抹泪道:“咱们去你妹子房内看看去!”
张横点头道:“正要去探望一番。”
两人穿过假山花园,转折两次,顺着廊道前行,走了有一百多步,来到一个敞开的房门前,张松敲了敲门:“孩儿,你哥哥元伯来看你来啦!”
张横向屋内看去,之间前方一座绣花屏风挡在了门口,透过屏风隐约可见几个丫鬟在里面忙活,身影摇动。
有丫鬟迎了过来:“老爷,小姐刚刚醒转,衣衫不整,不好见人,还请张爷多担待。”
张松闻言看向张横。
张横哈哈笑道:“只要人好了就行,世妹多保重身体,今日再请来大夫开点温补的药材,不出一周,保证痊愈下床。”
屏风后面传来一道女子柔和虚弱带点沙哑的声音:“多谢世兄吉言。”
张横笑了笑,转身走出闺房,将时间留给了张松。
张松向张横点了点头,进入屋内,对女儿好生安慰,激动之下,老泪纵横,宽慰了女儿好一会儿,待到女儿沉沉睡去之后,方才走出房门。
门外张横背负双鐧,腰挎长弓,负手看天,听道脚步声后,转过身来:“世叔,你觉得我刚才射杀的那只白狐便是狐狸精么?”
张松道:“整个院子里就那一只狐狸,不是它还能是谁?若它不是妖怪,如何便这般肥大?”
张横皱眉道:“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若是妖怪如此容易杀死,那还能称之为妖怪么?”
张松道:“元伯,你是武曲星君转世,勇武过人,杀这狐狸自然觉得容易,可即便是你,还差点被毒蛇咬伤,若是换成旁人,怕是已然没了性命。你觉得好办,但是对我等来说,却是一件天大的难事。”
在这个世界里不乏妖狐精怪故事传说,故事里一般都说狐妖精怪其实没多大法力,只能影响身子弱的人,若是遇到天杀星君,烈烈君子,浑身气血如火,浩然正气灌顶,别说妖狐了,就是妖王都要退避三舍。
所以说妖怪再厉害,也有其极限, 如同狐妖猫妖,最多也就在暗夜里能迷惑几个人而已,那已经是生平高光时刻,若是在白天与人相遇,便是寻常百姓也能将这些妖怪打个半死。
张横杀死了狐妖觉的太过轻松,与想象中与狐妖大战三百回合的场景截然不同,但在张松等人看来,以张横如此凶恶之人尚且耗费如此多的人力,准备如此充足,历经凶险,方才将妖狐杀死,已经算得上是大费周章极其不易了,足以大书特书。
他们眼中的困难与张横心中的困难程度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既然世叔如此说,看来是我多心了。”
张横想了想,从腰间解下一把牛耳尖刀递给张松:“世叔,这把尖刀是我平日里杀猪屠狗所用,也曾剖出过敌人心肝祭奠战死的兄弟,都说这刀子上有血腥煞气,能避鬼神。你且拿着,放在世妹床头,万一还有妖怪惊扰世妹,或许这把刀子能吓它一吓。”
张松伸手接过,顺势拔出,只见这把牛耳尖刀刀身乌黑,刀刃雪亮,中间一道血槽隐带血线,刀把红黑之色,似乎被鲜血浸染透了,从中透出隐隐的血腥气息。
“那我暂且收下,若是几日无事,我便遣人再送到府上去。”
张松将尖刀插入鞘内,对张横道:“元伯,前院已经备下酒席,走,咱们过去,且饮上一杯酒水,我要好好谢谢你们。”
当下张府大排宴宴,宴请张横等人,推杯换盏,大加吹捧,一直喝到三更半夜,酒席方才散场。
张横与众将士吃饱喝足,策马而行,摇摇晃晃返回府内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