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635只为长生

茅屋中有一个老妪，银发苍苍，拄着龙头拐杖推门而出。她的身边则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贵客前来，老身未曾远迎，还望见谅。」老妪身材矮小，偶尔抬起头，眼中流露出一缕精芒，又逐渐浑浊下去。

「前辈过谦了，小辈过来哪里哪里能让前辈亲自出来迎接呢。」萧然客气地说道。

「道友客气了，同在世上修行，哪里还需要分前辈不前辈。」老妪摇头，一步踏出穿透了虚空来到了萧然的面前。盯着萧然看了一眼后有转头看向了江玲。老妪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修为不足，不过功法很不错，你这个骨龄能修炼到现在的程度和先天体质有的一拚。你——奇怪，你修炼了什么功法，连老身都看不出来。」老妪盯着萧然，眼中浑浊的双眼仿佛要把萧然的气海看穿一样，良久才收回眼神，思索了很久，摇了摇头。

「是外面来的人，给我这个孙女讲讲外面的故事如何？」老妪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了回去，轻轻一步跨出就回到了原地。

萧然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和江玲在不知不觉间就被对方给一起瞬移走了。所有人都已经被老妪带到了茅屋之中。「太恐怖了，这是什么人啊，居然还能瞒过我的神念。」要是刚才这个老妪想要杀人，他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玲也发现了这个事实，脸色都有点苍白。不过旋即她就释然了，反倒饶有兴致地问道：「老婆婆，你刚才的是什么功法啊，怎么这么神奇？」

小女孩为老人梳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将她的银发盘了起来。老妪看起来有活力了不少。小女孩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小姐姐，刚才奶奶用的是缩地成寸的功法哦，只要奶奶脚下的地面都会变成一寸，走多远都只要一步就可以了。小姐姐，我从来没去过外面，你给我讲讲外面的事情好吗，一直待在这里暖暖很无聊，奶奶都不让我出去。」说完，小女孩一脸希冀地望着江玲。江玲看到小暖暖眼中纯净无瑕，心头一震，随后蹲下身子摸了摸小暖暖的头发，十分触动地说道：「原来叫暖暖，好可爱的名字。来，坐下来，小姐姐来跟你讲，你都想都到什么啊？」

小女孩听后小脸上挂满了纯真的笑容，摆着手指头数数：「奶奶说外面有冰糖葫芦可以吃，又甜又酸，可好吃了，暖暖都没有见过是什么样子的呢。有各种各样好吃的，有高高大大的房子……唔，我还想要知道外面的城市是怎么样的，小姐姐你家里又是什么样子的啊？」

江玲听完不由得一阵鼻酸，对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充满了同情。缓缓给她讲起了外面的故事，一边说着，还时不时用法诀幻化出各式各样的场景，让小暖暖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老身观小友的思绪有些波动，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问老身吗？」老妪微微抬手，几片清茶被清风卷进了茅屋，落入一个木茶杯中。随后又是一股清泉从外面被老妪用神元力引来，落入茶杯中。「老身这里也没什么饮品，只有用圣元本源滋养出来的茶树叶几片，小友不要责怪。」

「哪里哪里，前辈过谦了。简单的茶水才能体现出无为出尘的境界。我以为刚才我已经掩饰地很好了，没想到还是被前辈看出来了。前辈境界高的让我只能仰望啊。」萧然接过茶杯，里面清泉水微热，新采的茶叶已经被煮熟，发出了淡淡的清香。

老妪摇头，「老身不过是上个纪元的遗族而已，在这一片星域哪里敢称什么前辈。你的功法的确奇特，掩饰自己修为的方式也很优秀，连老身也看不透。不过思绪波动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和修为不能比的。」

「前辈，我想要请教，小暖暖这情况是？」萧然看着对万事万物都很好奇的小暖暖，不由得心中生出疑惑。前面汪东卫说了在这片星域是不能够修炼的，但是小暖暖至少也得有上古灵仙的修为才能保证永生不灭才对。能够修炼到这个境界的，只有这点岁数，而且好像出生就被封闭在这里的样子。这些都矛盾了。

「原来是这个。老身是这里的守墓人，这座大墓中埋葬了数千人，都是和老身一个家族的，可惜在神界末日的时候一个个都自爆身亡了。小暖暖是我的孙女，她妈妈躲入这里后产下了她，可惜还是逃不过天道的制裁。暖暖的修为是我度给她的，一个上古灵仙的修为对老身来说不算什么。可惜在这片星域灌顶是有风险的，我孙女维持在这个年龄和智商已经无穷年月了。」老妪说着，脸上充满了伤感和怀念。

「前辈当初有想过把小暖暖扼杀在摇篮里面吗，或者让她就在这里生老病死。否则浑浑噩噩地活着，永远见不到外面的世界，还有什么意义？」

「让你把你的孙女掐死你愿意吗？自己修仙修神，长生不老，看着身边的人渐渐老去，你忍心吗？老身何曾不想过，可这毕竟是我的亲孙女啊。与其如此，还不如等一个机缘，或许哪天神界的天道彻底崩溃宇宙归於混沌，或许这片墓场越来越大，发展出许多和外面一样的城市。孩子是无辜的，不能被牵连啊。」老妪说着说着，老泪纵横，点到了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