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敦力果了一呆,愕然道:“什么,已经解了?但……但是……”
君惟明懒懒的道,“但是什么?”
曹敦力急忙润了润嘴唇,不相信的道:“但是,公子,你老……呢,不知你老何时替我解的?”
君惟明一笑道:“记得在长安郊外那座旷野中的古庙血战?”
曹敦力连连点头,忙道:“记得……”
君惟明又道:“记得我们两人分别为唐康和余尚文裹伤之后,在你站起身来的那时我无意间撞了你胸前一掌!”
曹敦力急道:“记得……”
君惟明笑了笑,道:“当时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曹敦力恍然大悟惊喜莫名的道:“是了,公子,可是那时你老就——?”
君惟明淡淡的道:“不错,那时我就替你将受制的穴道解了。”
曹敦力一时之间感激万分,他“扑通”跪倒於地,额着嗓子道:“多谢公子思典,尚请公子受我一拜……”
君惟明一闪身;将曹敦力抉起,边笑道:“我点你的穴,本当为你解开,你不怪我手段太狠我已感激不尽,又怎能受你如此大礼!”
曹敦力被君惟明持着不能下跪,只好作罢,言而由衷的道:“公子,不管你怎么说,曹某人对公子你的大思大德这一辈子是忘不掉的了,除非你老叫我滚蛋,否则,这一生之中,曹某人必定追随左右,供效驱使,不敢说为你老分忧分劳,至少也多一个替公子跑腿的人……”
君惟明拍拍曹敦力肩头,大笑道,“好,曹敦力,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曹敦力恭恭敬敬的道,“再谢公子思典。”
於是,君惟明又催促曹敦力离去就寝了,他自己坐下,开始静静的沉思起来,一时间,整座大厅里悄无声息,就好像海底的幽谷,深山中的邃穴一般,连外面打着忽哨的风声,也宛似相隔着那等遥远了……
君惟明喜欢沉思,这是一种细密的推析方式,也是一种高远的省亿法子,在自已的智慧之海里,在那无比的宁静中,用自己的脑力与心智去钻透一些什么,分析一些什么,剖解一些什么,以及,检视一些过往的什么……
多少年来,君惟明便在沉思里获得了不少益处,无数的困难迎刃而解,很多的烦恼一一消除,便是那些愉快的以及伤感的往事吧,也常常能在沉思里使时光倒流,令他重新体尝一次当时的滋味,品试一次当时的感受……许多精灵活跃在沉思里,而沉思是宁静中的享受……
忽然,在周遭的冥寂气氛里,有一点轻微的声音响起……
纵然是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声息,也立即惊动了正在独自思维着的君惟明,他同时也判断出这细小的声响,是一种人们在小心掂着足尖走路时所发出的声音!
很不高兴有人打断了自己的思潮,君惟明斜靠椅上,目光冷然的转向声响传来的地方——右侧方的梯口。
嗯,那人甫一接触君惟明这不悦的眼光,便立即畏怯的站住了,她瑟缩又窘迫的偷望着君惟明,一双手几乎全没了个放处!
这人,竟是金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