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尚文震了震,急道:“公子,看得出是什么路数的么?”
君惟明静默一下道:“不甚真切,但我想,除了童刚的那批爪牙,该不会有别人了!”
余尚文面色苍白,冷汗涔涔的道:“如此说来,公子……莫非是他们暗中缀着我来的?”
上面,君惟明轻轻的道:“难说,但如今这个问题已并不重要了……”
又悔又恨又惊又怒,余尚文捶着胸道:“该死,该死,我怎么这样糊涂,这般大意?”
君惟明冷厉的叱道:“你给我住口!”
正在此际——
冷凄凄,阴沉沉,黑黝黝的庙墙之外,一个暴烈而寡情的语声己忽然扬起:“庙里的朋友们听着,你等如今已陷入我们的重重包围之下了,要活命的,双手抱头给我走出来,我可以答应你们从轻发落,否则,只要逼得我们动手,你等一个个将屍骨难存,死无葬身之地了!”
夜深人静,加上这冷清阴森的环境,那人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全清清楚楚又冷酷生硬的传了过来,而隐约的,人们的鼻腔中便已经嗅到了血腥气息,身上的肌肉也不觉绷紧了……
这座破落的山神庙里,并没有任何反应,仍是一片死寂……
稍待了一会,在外面发话的那人似是愤怒了,他的语气变得更为粗暴,更为尖厉的道:“希望你们搞清楚,我们乃是在给妮们留下一条生路走,并不是对你们有所顾忌,若是等我们冲了进来,你一个个跪在地下就算叩破了头也休想捡回一条狗命!”
山神庙中,依旧毫无反应,静悄悄的恍若死城——沉默里,唐康及余尚文却几乎将一口钢牙全咬碎了!
庙外,黑暗的阴影内,那人突然又厉吼道:“余尚文,你还缩着你那颗狗头装什么熊?大胆奸细,无耻奴才,竟然卧底卧到童爷手下来了!你自以为扮得巧,学得像,可以瞒人耳目?呸!就凭你这点道行还差得远,姓余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今夜事败,看你还往哪里逃,朝哪里躲?是汉子的,你的乖乖滚出来受缚,免得爷们多费手脚!”
殿门后,唐康气得就险些将肺也炸了,但是,他没有奉得君惟明的指示前,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恨得喉结上下颤移,牙齿磨抆生响……
余尚文却反而比较镇定下来,他阴沉沉的伏在香案旁毫无表示,一双眼中的光芒,隐约里全泛了红。
於是——
瓦面上,君惟明忽然出声低语:“余尚文——”立即仰头,余尚文压制着自己的情绪道:“公子,我在。”
君惟明悄然道:“他们已经开始有人打主意想摸进来了,我发现几条人影在后庙墙那边伸头伸脑;现在这样,你到门边回话,吸引他们的注意,叫唐康於一侧暗处掩护你,随时留心对方的突袭;若有人从殿门以外的地方往里摸,全由我来打发,殿门正前方,则须妮们出力了,听清楚了么?”
连连点头,余尚文振奋的道:“听清楚了!”
说着,余尚文身形急闪,有如一溜轻烟般窜到了殿门旁边唐康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