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暮雪目光不善,说不定心下已然动怒,或许怪罪自己挑拨了其师兄妹之间关系。
对於她来说,苏渊华和柳茹涵是膝下长大的徒儿,自己无论和柳茹涵关系多么亲密,在她眼中都是外人。
不管自己有理没理,她心里肯定向着自己徒儿。
这便是所谓的疏不间亲。
“师傅,您觉得师兄这么做,可曾想过徒儿感受?或许在他心里,根本就没徒儿这个师妹。徒儿实在不知今后该怎么面对师兄。”柳茹涵见南宫暮雪目光冷峻的盯着唐宁,於是把话览到自己身上。
“胡说什么?”南宫暮雪蹙眉道:“你师兄这么做也有他的苦衷。”
“师傅早就知道了此事?”
“商盟的人曾因此事来闹过,你师兄也和为师谈起过此事。他那么做也是没办法,你要理解他。”
“如若实在是迫於无奈,徒儿怎敢怪罪师兄?可当时第十纵队有那么多人,他偏偏选了夫君去给商盟队伍,还连哄带骗一直将夫君瞒在鼓里,看着他去送死。师傅,换做是您,被信任的人欺瞒背叛,也能毫无怨言吗?”
“放肆。”南宫暮雪眉头一皱,沉声叱喝道。
“师傅恕罪。”
“你们今天来,是向为师逼宫的吗?”
“徒儿不敢,师傅既不愿掺和此事,徒儿自此不提就是了。”
“你恨渊华吗?”
唐宁一直低眉顺目的矗立着,柳茹涵可以和南宫暮雪面折庭争,针锋相对的理论争吵,他可不敢,说到底,在他们师傅之中,他只是个外人身份。
直到听到这句话,好一会儿没人应答,他才反应过来南宫暮雪是在问他,一抬头,果见南宫暮雪一双清寒冷峻的目光锁在自己身上。
“弟子不敢。”
“没问你敢不敢,我问你恨不恨渊华,你不必隐晦,如实回答。”
唐宁脑海思绪电转,沉默了一会儿道:“既是您发问,弟子不敢隐瞒。弟子并不恨苏师兄,只是觉得他这么做实在过於薄情寡义,有些心寒罢了。”
“实不相瞒,一开始弟子分派到第十军团第十纵队时,心下还在窃喜,盖因苏师兄任职纵队长,弟子私以为能受些关照,哪知须渊谷一战将弟子心头幻想全部浇灭。”
“弟子万没想到苏师兄会如此决绝,哪怕他事先和弟子通个气,讲明缘由,弟子也不至於那般被动。及至知晓真相的那一刻,弟子全身冰寒彻骨,如坠冰窟。”
“弟子虽无大仁义,但以己度之,绝不出这般亲痛仇快之事。”
“苏师兄之所为,根本将弟子视如草芥,有道是父慈子孝,父不慈则子不孝,父子之间尚且如此,况乃弟子和苏师兄。”
“此乃弟子肺腑之言,望您明鉴。”
南宫暮雪听罢,眼神低垂,面无表情道:“你的态度我知晓了,你先去吧!我们师徒有话单独要谈。”
“弟子告辞。”唐宁转头看了眼柳茹涵,夫妻两人目光相对,瞬间就了解彼此传达的含义,他躬身行礼,随即离了屋室,轻呼了口气。
原本他是没打算将此事在南宫暮雪面前说开,但既然话赶话说到了此处,趁此机会挑明态度也好,省得今后仍纠缠不清。
他可以不在乎别人言语冒犯,亦能容忍苏渊华当年逼迫的举动,但却无法原谅其这样的行为,这已触犯到了他底线。
至於南宫暮雪心下是怎么想,他无法琢磨透,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只能将自己所思所想如实相告。
纵然他在南宫暮雪面前虚与委蛇,恐怕南宫暮雪也不信,倒不如将一切坦言相告,其若真要偏袒苏渊华,和自己划清界限,也只能悉听尊便。(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