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能知晓你徒儿的行踪,就是因为你身边有人在给我送消息。要证实的方法很简单,我可以把他和我们的联络方式告诉你,或者你也可以自己想办法查证,比如说随便透漏一个消息给你身边的人,不管你说的是什么,我都会知晓内容。”
唐宁见他胸有成竹,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下已有几分相信。
这个幽冥海卧底会是谁呢?高原?陈晓凡?严卿?还是莫凡、邓贯、万通元?
“你要杀的这个人是谁,为什么找我?”
“马守阳。”丁建阳双目微眯,眼神杀气毕露,一字一顿道。
“马守阳?幽冥海驻本城分部主事?你要我杀他?”唐宁听他说出此人身份,也是一惊。
“不错,我要杀的就是他。我自己没有能力,只能求助於你。我不杀他,他就会杀了我。”丁建阳双目透着狠色:“我跟他只能有一人存活。”
“为什么?你们之间有深仇大恨?”
“没有,他原来是我的一个合伙人,早在他还是管事的时候,我就和他搭上了线,他一步步晋升副主事和主事,我们的合作也越发深入。”
“那你为何还和他闹大不死不休的地步,是分赃不均?”
丁建阳道:“我们的事情泄露了,几个月前,替我们做事的一个元婴修士被抓去审问,供出了他的上线,好在我们早一步得到消息,把这个中间人处理掉了,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元贤县分部派了监察来调查此案,他们调查越来越深入,我和马守阳冲早会东窗事发,因此我们两个人只能活一个,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唐宁道:“要对付你们的是元贤县派来的监察,为何你们之间反而要不死不休?”
丁建阳道:“因为我们都需要对方做自己的替罪羊,然后把贪污公款的所有脏水推给对方,才能把事情遮掩过去。监察是奉命来查案的,杀了监察,事情只会越闹越大。只有找一个足够分量的替罪羊,才能瞒混过关。”
“你杀了他?监察难道就不会怀疑你了吗?”
“不一定,但现在只能孤注一掷了,何况我不杀他,他也会杀我。”丁建阳冷笑道:“他已经做好准备了,前几日他告诉我,说千甲宗在败亡之际,来不及将宗派物资全部带走,并将一部分物资藏在了一处秘密所在。现在已确定了大概范围,正在找寻,要我去将那批物资悄悄带回。”
“为了力求真实,他已经调动了一部分人手,在找寻千甲宗遗留物资先关线索。”
“其实一切都是他的圈套,他想诱骗我前往彼处,然后把我杀死,再将贪污公款的所有事情都推到我的头上。对外则宣称,我是发现千甲宗财物,起了贪念,想私自占为己有,却不幸遇害。”
“我一死,他便可高枕无忧了,盖因现在整个轩堂城分部,只有我知道他才是幕后的舵手。”
“我和他从来是单线联系,除了我外,没有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早就在防着他这一手了,就在他告知我千甲宗秘密时,我就猜到他要对我动手了。”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了吧!”
唐宁点了点头,虽然明白了这里间的来龙去脉,但他并不想插手,原因很简单,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
身边细作的事可以慢慢查,反正一时半会儿威胁不到自己安全,但暗杀幽冥海驻轩堂城主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马守阳本身拥有化神中期修为,他并无十成把握能够将其杀死,而一旦失败,那可就是万劫不复。
就算成功杀了马守阳,又能如何?丁建阳若被查出私吞赃款的勾当,肯定会将自己出卖,到时候同样完蛋。
此事一干,无论成功与否,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他现在任着联队副队长职务,前途一片大好,没必要和丁建阳这种穷途末路的人绑定在一起。
“此事我无能为力,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唐宁说罢,就准备离去。
“我再加你炼虚丹和道化丹,只要你帮我杀了马受阳,我就将这两样冲击炼虚的丹药交给你。”丁建阳开口道,此二物皆是冲击炼虚之境时必备丹药。
唐宁没有问他从哪搞到的丹药,只是摇了摇头:“这不是丹药或灵石的事儿,炼虚丹和道化丹再珍贵,也比不上我的前程和性命,刺杀马守阳这事儿,风险太大,且后患无穷。我不想掺和你们之间的内部恩怨,你找别人吧!或许真有人看中炼虚丹和道化丹,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丁建阳面无表情:“我知道这些东西打动不了你,但你也应该能想到,我既然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告诉你,就一定做好了准备。”
“什么意思?难道想在这里杀了我?”唐宁听闻此言,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隐隐有些不安,他可是知道丁建阳向来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这样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安危,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他脑海中思绪电转,丁建阳会有什么后手?向太玄宗告发自己与他秘密合作?
“我要是有那个能力,还用的着找你杀马守阳吗?”丁建阳手中一翻,拿出一个令牌:“这个东西你应该很熟悉吧!”
唐宁接过令牌一看,此是顾元雅的身份令牌,霎时间,他的心“咚”的好似沉到了海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