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岭。 几十门火炮一字排开,对着联绵的山峦狂轰乱炸。
人类的武器看似先进,可在大自然面前,异常渺小。
诚如江老板所言,即使几十门火炮不分昼夜火力全开,并且连续工作了三天之久,但是造成的影响微乎其微。
山还是山,依然横亘在那里,不说推平了,就连树被没炸干净。
顶多就是山里的生物被祸害不轻,忍受了几天的噪音污染,尤其是鸟雀,到处乱飞。
视觉感官上,联合军的火炮就像给躺在那的巨人挠痒痒,巨人纹丝不动,只是身上的虱子受到了惊扰。
“轰!”
“轰!”
“轰!”
……
但是联合军不管三七二十一。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富则火力覆盖!
为防止火炮过热炸膛,间歇性的停了一个小时后,震耳欲聋的炮击声再度响彻山野。
造孽啊。
联合军统帅谈家斌亲自监工,眼睁睁的看着一枚枚炮弹泥牛入海般掉入山谷,然后了无痕迹,就像被海水没收的石子。
几天下来,就这么打出去了上百吨炮弹,可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百万美金砸出去,就听了声响。
搁着放炮仗玩呢?
“将军,再这么炸下去,我们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部将都看不下去了。
这不是妥妥的败家吗?
不过所有的军火辎重都是同盟军提供的,不是自己掏腰包,不然哪里容得起这么折腾。
难怪能取得如此骄人的成绩,同盟军的确“家底殷实”啊。
妈的。
一帮土匪,居然比他们“正规军”还有钱。
如何能平衡?
“敌人的地道就在山谷里,我们的任务必须将敌人的隧道彻底捣毁,减轻靳主将军那边的压力,不辜负靳主将军对我们的信任。”
没有毛病。
可问题是。
隧道在哪呢?
叛军真的有能力在山里打洞吗?穿山甲附体?
不过侦察兵反馈的情报的的确确是在山里发现了人工隧道的痕迹。
拿了钱,总不能不干活,人家花钱请你来,不是请你来欣赏自然风景的吧?
总得弄点动静出来才好交差啊。
“我们的炮弹储备,只能支持三天的消耗了。”
这才几天啊,就要把炮弹打没了?
不过显然不能怪同盟军小气。
相反。
关於这次联合作战,同盟军十分慷慨,可再慷慨也抵不住这么恐怖的消耗速度啊。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别人的东西,用起来的确不心疼。
“那就打报告。”
谭家斌从容不迫。
“什么报告?”
“炮弹紧缺,需要补充。我亲自发给靳主将军。”
部将愣神,有点不好意思,不禁怀疑道:“同盟军还会给吗?他们现在被困在内甘都,恐怕自顾不暇……”
“你觉得这些装备,真是同盟军自己的吗?”
部将立即不说话了。
只要脑子没问题都想的明白,军阀不可能拥有这么强大的财力。
“我马上去打报告。”
谈家斌点头。
部将转身,走的时候,还不忘冷厉的挥手指挥。
“给我炸!狠狠的炸!”
妈的。
反正不需要自己掏。
在意什么。
下次再欣赏这种烟火表演,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西风岭南侧。
或者说里侧。
即使隔了几公里,依然能听到后方激烈的炮火声。
联合军对着崇山峻岭炸得不亦乐乎,可一只三千人武装部队居然安然无恙甚至是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关隘之内。
不是天然的隘口吗?
不是易守难攻吗?
不对。
肯定不是攻进来的。
毕竟联合军压根就没反应。
钻的地道?
也不可能。
即使有,在如此密集的打击之下,肯定都得塌了,全部都得埋在里面才对。
所以。
真的学习了仙法?
掌握了群体传送之术?
“轰……轰……轰……”
隔了这么远,地面仿佛都在为之轻颤,可想而知联合军拿钱是真办事,相当卖力。
“靳主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蠢在哪里,和江先生作对,注定死路一条。”
鲍参遥望西风岭方向。
他什么地位?
是魏邑的参将,属於是小弟的小弟,现在居然也敢对靳主评头论足,并且是打心里充满不屑。
当领导。
是得有威严的。
比如即使反目成仇,同盟军的将领们不管嘴上如何逞强,可实际行为上的分明是对魏邑相当敬畏。
两者形成鲜明的反差。
当敌人开始看不起你,其实也间接象征了胜负的走向。
“内甘都目前什么情况。”
魏邑问话,对於身后的炮火连天充耳不闻。
他都进来了,说明什么?
说明穆纶坚壁清野的计划彻底破产,叛军几乎全部摸了进来。
两大重兵把守的关隘,简直形同虚设。
“靳主选择龟缩战略,应该是打算配合西风岭的联合军断绝我们后勤,让我们不攻自破。他应该打死都不会想到,他低三下四花重金请来的援军……”
鲍参停了下来,从西风岭方向收回目光,嘴角挂着冷冽的讥笑。
杀死一个人很容易。
更残酷的是让他生不如死。
他真的十分期待,当靳主得知这一切,会是什么反应?
“伤亡情况怎么样?”
鲍参犹豫了下。
战场永远是惨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