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晚上有人来敲门(2 / 2)

门缝窗缝上此刻都贴上了一张用白纸誊写神异古朴的【镇】字符。

不知道管不管用。

依靠着床畔,齐修托腮看着门外,走廊上微微晃动的灯笼散发着昏黄色的光芒。

烛泪顺着灯台滴落。

夜逐渐深了。

熬了半个月的齐修哪怕心头不安。

浓浓困意还是压不住的涌上。

强撑着抬了抬眼皮,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沉沉睡了过去。

嗤——

蜡烛燃尽。

屋内归於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月色渐隐。

屋外的走廊却不知何时忽的刮起了一阵刺骨冷风。

廊檐下一盏盏灯笼相继熄灭。

空洞昏沉的黑暗如潮水般渐渐淹没了这里。

沙沙沙——

微弱而诡异的脚步声在这条昏黑的走廊上响起。

一道麻木僵硬的身影暴露在稀薄的月光下。

那是一个面无表情,皮肤铁青且布满了晦暗屍斑的男人。

他一身长衫,赤着双脚,灰白死寂的眼睛,没有一丝神采。

诡异莫名在走廊里伫立了几分锺。

长衫男人僵直的身体以一种机械式的动作迈开步子。

半分锺后。

齐修房门前,“他”停下了脚步,木然转过身子面对着房门。

灰白死寂的眼球缓缓转动,麻木的眼神透过房门上的栅格,盯着酣睡的齐修。

缓缓抬起了自己布满屍斑的右手。

嗤——

男人手掌接触到房门的一瞬。

门后贴着的【镇】字符骤然亮起金芒。

阵阵白烟中一股神异古老的力量将“他”的手掌重重排斥开来。

低头看了看被推开的手,“他”僵立在原地。

半晌。

长衫男人僵硬的转过身子,沙沙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朝着下一个房间靠近。

……

翌日,天光大亮。

醒过来的齐修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

看来是我多虑了。

昨天晚上也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嘛。

披上衣服,齐修下了床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视线不经意间瞥向了房门。

门上原本贴着的【镇】字符还在。

可字迹消失了大半。

只留下不到五分之一!

哐当——

手上的茶壶没拿稳险些摔在地上。

面色难看的齐修大步走到门前揭下了写着【镇】字符的白纸。

纸张没有损坏。

字迹却凭空消失了。

看来昨天晚上真有东西过来。

只不过因为【镇】字的力量,被阻在了门外。

咽了口唾沫,明明已经是大白天,齐修却感到一股头皮发麻的阴冷。

推开房门。

一个提着水桶的家丁急匆匆走过。

“劳驾问一下,昨天晚上府里出什么事了吗?”拦住家丁,齐修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

神色一愣,家丁很快又连忙摆手否认:

“没什么没什么。”

言罢便匆匆离去,不再给齐修多问的机会。

不对劲!

这钱府绝对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重,回屋转好衣裳,齐修左右看了看后快步穿过走廊,朝着钱府内院走去。

……

“快点快点,老爷起床之前必须全部收拾好。”

巾帕捂着口鼻,钱府管家低声呵斥着眼前忙碌的家丁,不停催促。

十多个家丁手持水桶,墩布,来来回回进出着一间别院。

清水进去。

血水出来。

“老赵,昨晚又出事了吗?”带着四名魁梧高大的护卫,钱府护卫统领孙彪皱着眉头走来。

“孙统领你可算来了,昨天晚上又没了俩,模样比前几个更吓人,五脏六腑全都没了,满屋子的血。

你们赶紧进去把屍体弄出来送走,要是让老爷看到,那可就不得了了。”

“知道了,兄弟们走。”

领着手下进入别院房间,不多会两具蒙着白布的屍体被孙彪几人抬了出来。

为了防止被人看到,几人特意绕开府内大道,走的小路。

“唉,老大这死的人越来越多,真就没法处理了吗?”

“处理?怎么处理,请来的法师全都是吃干饭的,自己都嗝屁了,那东西来无影去无踪,根本就逮不住。”

“那老爷们怎么还不搬家,留在这等死?”

“谁知道呢,不过听说二爷从师门里请来了一个高手,或许能有办法处理那东西。”

“希望如此吧,要不然咱们也危险,我都还没娶媳妇给家里传宗接代呢。”

“嘁,你少去几次花楼,媳妇早都娶到手了,小心粘上脏病。”

“你懂个毛,我那是去喝酒放松的。”

“呵呵。”

……

小路旁的枯山水旁。

青灰棉袍的书生拢袖侧立在假山后。

孙彪几人说笑着路过,大风卷动,刮开了屍体上的白布。

两具死相狰狞,满脸扭曲,整个胸膛肚腹深深凹陷下去的屍体,暴露在了齐修的注视下。

嗅着空气中残留的血腥,齐修攥紧了袖子里的拳头。

这钱府。

不能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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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