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都不好意思了,摇着头说不是,对方竟然还不信,追着她走了半条街,一定要让他们签个名。
对方操着口音极重的英语,盛夏和她沟通相当困难地解释了自己遭遇,非常无奈地表示他们真的不是明星,对方哈哈大笑,跟他们说了抱歉,还帮他们拍了照,最后叫了车送他们回了酒店。
盛夏和沈纪年经过曲折的历程,终於回去了。
摄影师上错了观览车,不小心被带到山顶去了,要下来只能等晚上,盛夏打电话的时候,她们正在焦急地和司机商议下车的事,做了好久的沟通,终於确定,这趟车半途不能停,最后只好沮丧的认命。
盛夏回酒店的时候,他们才联系上。
因爲盛夏和沈纪年没有酒店的门卡,只能坐在大厅的休息区等摄影师,一直等到傍晚,盛夏饥肠辘辘,趴在沈纪年的腿上哼哼唧唧,沈纪年则淡定地在她头顶翻着纯外文版的杂志打发时间,偶尔帮她顺顺毛,让她再忍忍。
摄影师后来说:「我隔着酒店大门半尺厚的玻璃,都看见你们两个的时候,我恍惚有种不好意思打扰了的羞愧感!」
盛夏说:「那你可能不懂我内心的痛苦和沮丧,我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饿得眼冒金星,浑身无力。」
「如果我有这么个男人,我每天看看他就可以了存活了。」
「……那你可真优秀。」
讲到一半的时候,童言抬手制止了她,「被虐一脸血,不听了不听了。太过分了。」
新家已经装修好了,沈纪年全款买了一套房子,离律所很近,离报社却远,因爲是之前买的,也没考虑过她上班的事。
不过,沈纪年每天绕路送她去上班。
盛夏原本说不用的,绕来绕去怪麻烦的,她坐地铁也挺快。
「就当我想多和你待一会儿吧!」他嗓音沉沉地和她说话的时候,盛夏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於是每天早上,他都是绕十多分钟的路送她到报社,再花十多分钟回律所,来回半个小时左右,时间也不算长,但连日这样,实在是……
盛夏都要膨胀了。
额……
是有点儿「膨胀」,同事都说,「欢,夏夏,最近胖了不少啊!」
盛夏一直偏瘦,养了许久也没长多少肉,倒是这几天,好像突然胃口变得很好,当然,身上肉也长得飞快。
这天晚上盛夏吃了一份手擀面,又啃了半盒鸭锁骨,喝了一大瓶酸奶,吃了六颗糖之后……她终於幡然醒悟,拍着沙发气鼓鼓地说:「不行了,我要减肥!」
沈纪年在她旁边坐着看杂志,闻言撩了下眼皮看她,勾着唇角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肚子。
的确是……肉呼呼的。
手感不错。
「出去散散步?」
盛夏点点头,「好啊!」
结果出门就碰到沿街那家卖糖炒栗子的还没关门……
於是就……
盛夏捧着一纸袋的糖炒栗子陪着沈纪年散了半个小时的步,跟邻居们打了招呼,和隔壁家的萨摩玩了一小会儿,被广场的卖花的轮滑小弟弟夸了句「哥哥,你太太真漂亮,买朵花送给她吧!」嗯,盛夏觉得他是很有眼光的,沈纪年偏头看了她一眼,看见她那双傲娇的小眼神,伸手抽了一支粉蔷薇掐了头别在她的耳朵上,付了账。回去的时候,盛夏栗子剥完了,吃得很开心。
躺在床上的时候,盛夏怀着满满的罪恶感叹了口气。
「人家都说,连自己体重都管不住的女人,是失败的。」
沈纪年照旧帮她吹头发,闻言笑了,刚想开口,就被盛夏摀住了嘴,她说:「你别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你又不胖'了,但是胖了的话你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嫌弃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沈纪年彻底笑了,挠了下她下巴,「我只是想说……你例假已经近两个月没来了。」
!!!!!!
是了,之前该来的那几天,盛夏还念叨着,说自己是不是熬夜熬得内分泌失调了,顺带吐槽了一波惨无人道的顶头上司。
念叨了好几天,因爲工作突然又忙了,也就没再想过。
这会儿被他一提,盛夏莫名有种奇特的预感。
他倒是淡定,扒了支验孕棒给她,「去看一下。」
盛夏几乎是飘着去卫生间的。
一条杠还是两条杠?
盛夏觉得眼睛要重影了。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
然后飘着出去跟他说:「两……两条杠!」
他看她紧张成那个样子,忍不住揉了把她脑袋,「明天带你去医院检查,害怕?」
「也……不是。」说不上来的感觉,有点儿害怕,有点儿兴奋,还有点儿迷茫,总之,百味汇聚,各种滋味。
一晚上盛夏都睡不着,闹腾他闹腾得厉害,最后还得沈纪年按着她,把她困在怀里,无奈地说,「乖,睡觉吧!淩晨三点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