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说:「好。」
盛夏歪着头就笑了,「你哄我开心呢?」说什么都是好。
「嗯,那开心了吗?」他揉了下她的脑袋,眉眼里是细微的笑意。
盛夏挑了挑眉。
后来还是朱莉莉坦白,说她去告的状,还好奇又八卦地问她,沈纪年是怎么哄她的。
盛夏笑了下,其实沈纪年不会哄人,招数单一,每次都是顺着她,她说什么他都说好,再过分的要求都不反驳。
但每次……盛夏都能被他哄住。
大概,这就叫一物降一物?盛夏脾气真不好,有时候和童言还会吵架,童言生起气来,恨不得把她当沙袋暴打,她自然也不是会服软的人,两个人甚至还打过架,不过谁也不记仇就是了,打了就打了,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倒是沈纪年,盛夏每次对着他,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盛夏其实也不是生林悦的气,只是单纯的心里不爽罢了,人有时候是很奇怪的,就算不在意,至少坏心情是会传染的。林悦不至於让她感到什么危机感,但她身上那股偏执和固执,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但那情绪很淡,被沈纪年一搅和,瞬间也就散了。
倒是林悦,没多久就听说沈纪年爲了她找盛夏的事特意去哄,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直到期末,都安静老实,除了学习,其他一概不关心不理会。憋着一股气,还是想超过盛夏。不过最后的结果不是很尽人意,她没进,还反退了。倒是盛夏,每次稳定在第二,最好的一次,年级排第二,仅次於沈纪年。
高三生活很无聊很枯燥,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每天都埋在卷子里,大考小考的次数越来越多,睁眼闭眼都是题目。
盛夏更没空去关注一个不相干的人。
林悦不往她跟前儿凑,她甚至都不会在意班上有没有这个人。
她越是这样,林悦的挫败感就更甚。
对於一个好胜心强的人,不被关注不被在意,大概是最深重的惩罚了。
当她发现自己越努力越适得其反的时候,心态终於崩了。
但这毕竟怪不到盛夏头上去,她也不关心。
上半学期结束前,唯一一次娱乐活动是元旦晚会,本来年级主任是不愿意高三生去参加什么元旦晚会的,但几个班主任联合上奏,说最近课业太紧,学生们的情绪都綳得太紧了,适当让他们放松一下,更有利於之后的学习。
后来算是破例允许。每个班可以报一个节目,多了不允许。
七班的节目是陆也出面的,他临时组了个乐队,他是吉他手兼主唱,郑灿是键盘手,蔡孟飞敲鼓,那个外号叫胖子的庞海是第二吉他手,没有贝斯,董洁莹最后自己申请加入,也是唯一一个女孩子。
小崔更是破天荒允许他们每天腾出最后一节自习课去排练,排练室是小礼堂,避免他们趁机偷懒,每天都有班委去盯梢。班委可以带作业过去。
那边很吵,学习效率注定不高,几个班委都不是很乐意。但小崔的原句是,「大隐隐於市!」等你们能真的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时候,周围就算是敲锣打鼓点炮仗你们也都可以专心学习了。
这歪理也不知道从哪里推出来的,朱莉莉评价,说小崔就是不放心把陆也那群人单独放出去,自己又没空去盯,这苦差事,自然就落到班委身上了。
嗯,朱莉莉如今也是班委,文艺委员,她不仅要去盯梢,还要负责乐队的排练。
盛夏倒是无所谓,她的确是那种自己要学习的时候,外面杀人点火都不能影响她的人。
不过每次过去,陆也都很皮,不过来她边儿上皮一下就过不去。
「喂,纪律委员,给你唱个小可爱怎么样?」他怀里抱着吉他,随意拨弄了两下,低沉着嗓音给她唱,「--喏,我的小可爱/皇冠给你戴/你要么么踹/哦,好像有人在……」
他喜欢侧着身子半坐在她前面的桌子上,微微倾身和她说话,尽聊着没营养的。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但盛夏没心情欣赏。
她有时候会抬头看他一眼,有时候连头也不抬。
陆也就是这种人,并没有什么恶意,所以她也懒得理会他。
只是后来,每次轮到盛夏的时候,沈纪年都会替她去。
陆也有次调侃着问沈纪年,「怎么,看这么紧?」
沈纪年勾了勾唇,「是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