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这番发自肺腑的话一说出来,刘大庚当即羞愧的呆立在原地。
就是一旁的祝美玲,闻言也是脸红的沉默了。
因为被刘星这样一说,他们夫妻才觉得这几个月来在砖厂的确是在瞎忙,要说钱呢也赚到了一点点,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有些力不从心。
至於不对劲在哪里,却是说不出来。
这是没有读多少书的缘故,不能窥探到其中的原由。
但刘星今天这番话一出,他们夫妻立即就明白了,原来是他们管理砖厂的方法有问题。
要是不改善的话,只怕以后连家人都会失去。
到时候赚再多的钱,那只怕也弥补不了心中的遗憾。
其实作为农民,他们吃过苦,懂的人世间最重要的就是亲情,其他的什么都是过眼云烟,但现在他们因为忙着砖厂的事情,却是将亲情给忽略了,这不是在作死吗?
想到这的刘大庚,内疚的伸手抱了抱刘星:“儿子,谢谢你今天点醒了我,这饭局我不去了,以后每天也会按时回集市来陪你跟小花生。”
“您可别拿好话来哄我!”刘星一把推开了刘大庚,毕竟他有着成年人的心智,知道大人哄小孩的把戏。
“我这就打电话将饭局给推了,以后我也会拿出实际行动在证明!”刘大庚这才感觉到在刘星的面前说话已经失去了信誉,在尴尬的笑了笑后,就拿出手机打电话去了。
刘星看着怔住了,不过也没有多问,而是对一旁的祝美玲道:“妈,爸跟您最近在砖厂忙些什么呢!按道理以砖厂的运营模式,你们应该很轻松才是。”
“你不知道,砖厂的生意太好了,利用炉渣生产出来的红砖供不用求,你爸就想着扩大生产。谁料到最近市里面两个订购咱家砖厂红砖的大老板拿不出货款,这下子可把你爸急坏了,每天一有时间就去讨钱,谁晓得每次不是见不到人,就是被这两个狡猾的老板以各种理由给搪塞了过去。你爸这两个月来为了这事,急的头发都白了好多。”祝美玲轻叹一声,将其中的内幕给说了出来。
“什么?”刘星闻言大吃一惊。
在回过神来后,连问道:“这两个老板欠了砖厂多少货款?”
九几年老板欠债不还的那是比比皆是,因为国家法律的不健全,这就像是一个顽疾一样,根本就得不到有效的根治。
只是他真的没有想到,父亲才接手砖厂多久,就遇到了这样昧良心的老板,这难道是天意?
因为在重生前的这个时候,父亲也被一个包工头给坑了,跟这个包工头做了大半年的事情,最后连车费钱都没有要回来。
从此之后,父亲再也没有出去打个工,而是窝在农村种田。
祝美玲哪里知道刘星的心思,当下苦笑一声回道:“差不多有一百万,要不是砖厂最近很赚钱,都快要周转不过来了,我曾经好几次想叫你爸找你帮忙,但他就是一个倔脾气,怕在你面前丢了面子,所以一直忍着没说,这不是你今天朝他发脾气点醒了他,只怕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我爸他就是一根筋,经营砖厂就好比做生意,在生意火爆的情况下,哪能赊帐卖东西。”刘星有些头疼的说道:“妈,我建议等下您跟爸就回砖厂去改变一下营销策略,那就是先收钱后卖砖。”
“这……这能行吗?”祝美玲吃惊的看向了刘星。
“怎么不行?”刘星笑了笑:“砖厂现在的红砖不是供不应求吗?您可以提前让装运红砖的司机先垫付货款,而且少一分钱都不行。至於这些司机以后将红砖卖给谁,
您根本就无需去管,只有这样,才可以避免跟这些狡猾的老板打交道。”这是十几年后砖厂买卖红砖的方式,根本就不用担心收不到钱,之所以提前说出来,那就是不想在让父母遭罪了。
可是祝美玲还是有些担心:“司机身边哪有这么多钱,到时候砖厂红砖卖不出去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您不去试试怎么就知道司机没钱?”刘星好笑的一摊手:“不要忘记了,司机们的钱也是从老板那里拿来的,老板们不给钱,司机们自然没脸来砖厂运砖,这是一个循环,您跟爸只要认真的执行,卖红砖收不到钱的弊端肯定会迎刃而解。”
“你确定这样做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祝美玲有些激动的问道。
要是出现了意外,那原本就乱糟糟的砖厂,只怕会雪上加霜了。
“非常确定。”刘星认真的说道。
“那我现在就去跟你爸说!”祝美玲转身朝刘大庚所在的位置跑去。
“妈!等等,欠咱们家砖厂那两个大老板的名字叫什么,有时间了我向他们讨要红砖的货款!”刘星连喊道。
“他们都是松木基建队的包头,为头的叫陈继福,另外一个叫陈继康!“祝美玲回头想了想说道。
“我记住了!”刘星点头。
松木基建队是松木镇镇长王亮牵头建立起来的基建队伍,要是三叔没有在集市上开门窗店,此时肯定都被招进去做事了。
记得重生前父亲就是用为三叔的原因,也跟着进了松木基建队,但最后做了三个月却是没有拿到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