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为头的矮个陌生人,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像小混混一般将烧制好的红砖拍向了自己的光头。
本以为这是在碰瓷,矮个陌生人的光头肯定会砸出血,谁料到光头没事,红砖却是碎了。
这一幕可是吓到了刘大庚,也吓到了司空雷,正要问清楚这群’质监局’的人为什么要搞事,为头的矮个陌生人,却是以红砖质量不过关为由,直接拿封条将砖厂的大门给封掉了。
司空雷跟刘大庚哪里会同意这些人这样做,当下就将封条给撕掉了,而且还带着砖厂的人跟这群陌生人给打了起来。
第一次这些陌生人吃了亏。
但第二次、第三次砖厂这边可就吃大亏了。
那些陌生人竟然叫来了上百号人,将砖厂的大门给堵住了,看到人就打,看到东西就砸,刘大庚为了给砖厂受伤的民工治伤,还有找关系摆平此事,前前后后差不多花了十来万。
但想不到的是,钱花了,砖厂依然被这群陌生人给搞垮了。
受伤的砖厂民工,因为对刘大庚受伤的赔偿不满意,於是就到处说砖厂的坏话,还有恶意中伤刘大庚的人品。
到最后没有办法,他们只能求救刘星,让刘星找柳老出面摆平此事。
然而刘星不是上学去了,就是躲在十号大棚捣鼓自己的东西,这根本就找不到个人影。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司空雷跟刘大庚两人的脸皮很薄,好几次看到刘星都拉不下面子跟刘星说起砖厂的事情。
这不。
一拖再拖。
拖到了今天砖厂就变成了这样子。
……
刘星安静的听着。
在听到这个闹事的矮个陌生人,竟然将烧制好的红砖拍向了自己的脑袋来检验红砖的质量,那是再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这个憨货混混,当自己的脑袋练铁头功吗?
要不是知道父亲不会在这个时候骗他,他真的怀疑听到的是一个荒诞的故事。
不过对於后面说的打砸事件,刘星眉头紧皱,他知道这些陌生人绝对不是什么’质监局’的,因为在九几年根本就没有这个机构存在。
肯定都是社会上的那些烂仔搞出来的花样,同样的事情,其实在九几年好多地方都有发生过。
但由於事发地是在农村,就算是报警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而之所以青石村的砖厂会遭遇到这样的事情,只怕是得罪了同行,又或者是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
前者存在的几率应该不大,毕竟这砖厂是接手弈通天的,不存在什么得罪同行,而且之前想搞弈通天的王大江跟赵彪,最后也坐牢了。
想必同行中有些老板也知道了此事,出於顾忌,根本就不敢对青石村的砖厂下手。
而后者的话,这砖厂在青石村,属於青石村的小企业,而父亲又是青石村土生土长的,按道理根本就不可能触犯某些人的利益。
只是这两者都不是的话,那又是谁在暗中要整垮砖厂?
突然间,刘星想到了一个关键点,他看向刘大庚:“您刚才说这群‘质监局’来的陌生人是陈村长带来的,那他应该认识这些人吧?”
“唉!我问了,他说那天只是顺路带过来的,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头,要是知道,哪敢带到砖厂来啊!”刘大庚轻叹一声回道。
“那这些陌生人,您有看着面熟的没有?”刘星问道。
“没有!”刘大庚想了想就摇头回道。
“我倒是看着一个人很面熟,但也不敢确定!”司空雷突然间插了一句话。
“哦……说说看!”刘星道。
“这个人好像是里傲村的,长得尖嘴猴腮,很瘦,上次因为祝秀青宅基地的事情,我看见过他一次,但又不敢确定!”司空雷冲疑的回道。
“好吧!那你们俩现在想怎么办?”刘星见一点头绪都没有,当下笑着就将话题给撇开了。
毕竟砖厂变成了这样子,那可是谁都不想看到的事情,所以他现在不谈过去, 只讲未来。
“我们想重建砖厂,但又怕这群狗娘养的又会卷土重来,毕竟之前那个为头的光头都已经撂下狠话了,这担心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司空雷无奈的摊手回道。
“这些人不是会卷土重来,而是肯定会来,我听在砖厂做事的杨建新说,里傲的砖厂前年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但最后每年出几万块钱就没事了!”刘大庚绝望的跟着说道。
刘星一听这话,眼睛却是亮了,他道:“爸!您这话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这样说来,这些不要脸就是过来收保护费的啊!而那个光头,搞不好就是里傲村那一片的。”
“只是你知道了又怎么样?”刘大庚苦笑问道。
“既然知道他们回来,那自然是要好好的招待一下他们了!”刘星看向了窗外倒塌的砖胚,还有那些临时搭建起来的民工宿舍,当下不由摇头。
父亲跟司空雷在接手这砖厂后,竟然第一步不想着改善砖厂的基础设施,而是第一时间想着利用砖厂赚钱,这真是愚蠢人才干的事情。
也不知道林葡萄这个参谋是怎么当的,竟然也允许司空雷跟父亲这样做。
这样的砖厂,这样恶劣的生产环境。
砖厂能够走上正轨赚钱那是见鬼了差不多。
而之前的打砸事件,看似属於偶然,但其实刘星知道,经过跟父亲跟司空雷的谈话,这只怕是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因为里傲村的小混混,他们的手是不会伸的这样长的。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刘星陷入了思考中。